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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清晨了,夜輕歌坐在家宴樓的最頂上等著那抹墨色的身影。
忽然身後一涼,夜輕歌回過頭,那抹帶著些許晨露的高挑身影神出鬼沒的已經站在他身後。
金色的朝暉灑在她毫無表情的麵具上,夜輕歌有些許失落。
宮月影自然的伸出手摘下了麵具,她深邃妖邪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上被光暈勾勒出一道道完美的金邊。
晨曦驅散了飄渺雲霧,夜輕歌從沒跟她看過日出。
“主子,你看。”
宮月影低垂的眼眸跟隨著夜輕歌的手抬起。
無暇潔淨的藍天霞光萬丈,朝陽噴彩,千裏融金,她幽深的鳳眸裏倒映著耀眼的太陽。
時與日比影,縱覽滿晝光。
這樣震撼的景色在宮月影眼裏卻並無吸引力,她看了兩世,用羸弱的身體看了一世,用康健的身體看了一世。
她也迷惘過,她不知道這一世沒有了北凰國這個負累,她為何還要費力站回巔峰。
就算這一世她隱姓埋名藏進山林,過隱居避世的日子,也沒人會去尋找她。
可有些東西是習慣,一個站慣了高處的人無法容忍站在地上,一隻九天遊龍又怎能習慣成為林裏猛獸。
或許是太無聊了,渾渾噩噩從白天數到黑夜的日子終究還是不適合她。
夜輕歌笑著,還略顯稚嫩的臉上妖華盡顯,伸手感受著朝陽的溫度,他妖異的眸子氤氳著莫名深意,
輕聲問:“主子,如果輕歌消失了你會等等輕歌嗎?”
她紅唇輕啟,帶著寒意的弧度:“不會。”她不會毫無目的的為任何人停留,亦無人敢使她等待。
夜輕歌眉眼低斂,一副受傷的樣子,可轉瞬就重新揚起笑臉
“那輕歌一定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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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般若把那本《尊者》呈給了她,臉上神情奇怪,道
“主子,屬下發現這個玉片好似會發熱,昨晚屬下去的地方靠近皇宮地界,突然開始從冰到溫,屬下奇怪在靠近了一些,越靠近越熱一些,屬下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就回來向主子稟報。”
宮月影垂眸接過書,修長的指尖輕撫過玉片。
她已經知道了尋找其他幾卷的方法,所以,她得進北昌國皇宮一趟。
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輕叩聲,赤白清冷的聲音響起。
:“小姐,我是赤白,我家主子邀您一見。”
門應聲而開,赤白眼前浮現的是夜輕歌那張帶著詭異麵具的臉。
妖氣十足的紅紗輕漫絕豔,卻還得抬點頭才能看見赤白的臉,但卻是不輸氣勢的。
“找我家主人什麼事,你說見就見啊。”
赤白顯然不想跟一個半大小子計較,雖然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厲害之處,清潤的眸底帶著冷意,完全無視了夜輕歌的話,
繼續道:“第一次見麵的酒樓,午時過後。”
夜輕歌陰沉的眼眸瞬間染上殺氣,他的驕狂跋扈,完全是宮月影寵出來的,當即就準備揮掌打去。
裏屋一聲淡淡的輕喚“輕歌”
簡單的使正在暴戾邊緣的夜輕歌收了手,轉身砰的關上了門。
赤白驚詫與這個女子如何能控製如此反叛邪惡的孩子,便回去回稟晉王殿下,那女子應是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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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晉王府,有著西山遠望如虎踞的氣勢,府中桃花源亭一抹雪衣男子背風而坐。
赤白單膝跪在男人麵前,男人把玩著手中一個冰涼的黑玉扳指,扳指上一顆活靈活現的威武龍首古樸大氣,帶著說不出強悍霸道,與那個他尋了三年蹤跡的女孩身上氣質如出一轍。
那個冰涼的扳指在他溫熱的掌心裏逐漸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