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宮月影著實愣了一下,隨即沉聲道。
齊辰將錦白的袖口往上拉到肘處,伸直了手臂,小臂上有一朵不甚明顯的金色蓮花。
隻不過對比於宮月影妖冶那朵的黑蓮,這朵金蓮還隻是花苞。
而宮月影的那朵黑蓮,已經有綻開之意,似乎還隱隱籠罩著黑氣。
齊辰看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那朵蓮花,沉凝片刻道:“這似乎是我一出生便帶著的。”
她皺眉,情況跟她一致,甚至她上一世的身體上就存在,她原以為隻有她有,
現在看來她還得懷疑是否有著其他顏色的蓮花,這些蓮花又代表著什麼意思。絕不可能是普通的胎記而已。
這本書對這個蓮花印記的影響,也是很奇怪的。
這一切都有些超脫了她所知道的世界,將手中隨意拿起的書放回了書架,
鳳眸含著冷意,不怒自威,深邃無波,她勾唇淺笑,現在,枯燥的日子似乎要有趣起來了。
齊辰放下手,目光灼灼。
“佳宴樓,理完後序,來一趟,我有事要告訴你。”宮月影走到齊辰身邊,漫不經心拍拍他帶著蓮花的胳膊,眼眸深沉。
齊辰還未來及回過頭,那抹帶著薄荷香的身影消失在藏經閣裏。
///
街上的人們又有了新的話題,吵吵嚷嚷的討論著太子被廢的消息。
佳宴樓裏那個諾大的暖玉床上躺著一個煩躁的身影,她聽見聲音就睡不著,
如此這般,在街邊不遠入睡更令她抓狂,她已經一天一夜未曾入睡了。
正當她輾轉反側之時,般若恭敬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主子,晉王來了。”
她鳳眸微眯,眼眸一片清明,煩躁褪了幾分,起身穿了件墨色竹紋外袍,道:“進來。”
夜輕歌走在前麵紅衣張揚俊美妖嬈,狹長的鳳眼和宮月影如出一轍,隻是比起宮月影不近人情的冷,夜輕歌的眼眸要更加陰沉一點,藏著或多或少的戾氣。
身後齊辰明顯不悅,原本清冷疏離帶著些許迷離慵懶的桃花眸,此刻掃向夜輕歌的時候,含著淺淡的怒意和不屑。
她皺眉輕喚:“輕歌..”
夜輕歌步履一頓,頗為委屈,斜睨了齊辰一眼,不情不願的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眉目交錯,安靜了下來。
宮月影拿起桌上的那本書,遞給了齊辰,道:“試試跟著這本書卷調息,在這,我為你護法。”
她話說的感人,齊辰又何嚐不知她的想法,她怎會平白無故的幫他?
他眸色漸深,接過她手中的書,封麵上燙金的兩個古樸豪邁的大字《尊者》,引得他忍不住抬眸看向她。
她挑眉,示意他翻看。
內頁字體依舊,不知怎麼,他還是選擇暫時相信她。
他學著書上所說,屏息凝神、雙手結印,控製內勁運轉一周天,丹田處也像掉進了火焰般炙熱難耐,他出現了和宮月影一樣的狀況。
白皙的皮膚變的通紅,青筋暴露痛苦萬分,宮月影幾次的嚐試已經摸透了這所謂一重天的感覺。
於是伸手搭在他的肩頭,閉上眼睛,調動體內第一重天的真氣舒緩著他體內躁動不安的丹田。
漸漸的,他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些,那種炎火煎熬之感也褪去不少,那些內勁中的一小部分轉化為了那種真氣,很快便突感身心舒暢一些。
緩緩收息,有了宮月影的引導他並沒向宮月影一樣吐血,
她收回了手,垂眸看向他的小臂,沉聲道:“給我看看。”
齊辰皺眉,伸手拉開衣袖,那朵金蓮竟然如宮月影的黑蓮一樣隱隱有展開之意。
她沒判斷錯,第一卷裏隻有一重天,而這本書,就是開啟這個印記的標誌。
齊辰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疑惑的看向那書卷,道:“這本書,可以使我身上的印記變化?”
“是。”這會兒她倒是坦誠,沒隱瞞什麼,可那雙眸子中的黑暗之處,太深沉,他從未遇見過這般女子。
“哪裏來的。”齊辰桃花眼中的驚詫是遮掩不住的,他望著宮月影,不知道她還會帶給他什麼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