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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辰俊美絕色的麵容還帶著一抹病態的白,但對著她,薄唇笑意不減。
他修長如神賜的手指輕輕捏住一顆白棋,落在棋盤上,那個困住弈清的棋局瞬間逆轉。
齊辰抬眸,黑眸緊緊的盯著麵前這個依舊漫不經心的女子。
她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實際就是什麼不在乎,所以這種人才最難對付。
他輕笑道“閑庭對弈,煮茶論今,豈不樂乎?”
她鳳眸從棋局上移開,摩挲著黑棋的手指也落下一子,便再次陷入僵局。
紅唇勾起淺笑,道“棋局如人,閑談樂飲都乃次之。”
齊辰微愣,他倒是心誌比她小了?他笑的開懷,思考一下步。
二人就沉浸其中鬥了幾個回合卻未分高低,很快便日斜山澗。
火紅的燒雲灑滿了溪水,清澈潺潺晶瑩璀璨。
門外傳來了弈清的聲音,像雨落竹林中般的清透悠揚,
他小心翼翼的敲門道:“宮小影!布膳了!我今天做了元宵團子!”
他自從知道宮月影似乎喜歡吃軟軟糯糯的東西,就天天用這個借口來找她用膳。
齊辰準備落子的手一頓,星光熠熠的黑眸瞬間黯淡了些。
他將白子放入棋笥,緩緩起身淡笑道:“很晚了,本王竟未注意到。”
宮月影伸手將自己手中的棋子也放入棋笥。
慵懶道:“晉王不吃點東西?弈清做團子很好吃。”她不怎麼誇讚人,但這下倒是認認真真的誇了一句。
她喊晉王,卻喊弈清。宮月影沒注意到,齊辰拎著鎧甲的手骨有些微微泛白。
他那雙藏著點點寒意的桃花眸有著些許疲憊,掃過這間寬大的閣樓,
入目沒有什麼裝飾,處處透著精簡大氣,幹淨的近乎苛刻。
就算清洛從小便在他身邊護衛,打打殺殺,可她的房間還是精美溫柔。
麵前的女子充滿了太多不確定性,他就不知道自己何時喜歡上她的。
在他處處規劃好的人生中,她似乎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意外,現在他已經在偏離航道了。
“嗯?”宮月影聽不到回答追問了一句。
“不用了,你的籌碼想問問他住在哪?”他緊皺的眉頭再次揚起,輕笑回答。
“宮小影!燙死老人家了!”弈清等不及便闖了進來,他曾經是神誒,宮小影太不給麵子了。
弈清絕色傾城的俊臉笑的像開了花一樣,而看到齊辰的一瞬間,僵了僵,清眸藏了複雜至極的情緒。
帶著驚詫和恨意,似乎還有一絲恐懼。
“宮小影,這是誰,我這院子很神秘的,你怎麼什麼人都往這領?”
弈清恢複了往常,大咧咧的坐下,放下碗盤道。
齊辰不理會弈清,隻看著宮月影。
“弈清,安排住處。”她道。
宮月影不在乎稱呼,雖然她很不喜歡這個人喊的名字,但阻止了幾次無效,她就懶得管了,代號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
“住東廂房嘍,就在東邊,我這房子少,你能找到。”弈清笑笑,眸色深沉。
東廂房已經離宮小影盡可能的遠了,他是個男人,怎會感受不到一個男人眼神中的炙熱。
不過還好,宮小影誌不在此,洞悉人心卻不洞悉情意。
“本王先行一步,下棋很開心。”齊辰轉身就走,冷冽的氣壓讓弈清都有些打顫。
果然..魔就是魔..不管輪回多少次,都是惡的..
弈清看向竹榻上放的棋盤上,殺機盡顯步步驚心的棋局就擺在上麵,他不語,眸光轉向她。
般若已經進屋替宮月影擺好了食具,盛了碗團子便又退了出去。
宮月影攪動著碗中白玉似的幾個團子,熱氣飄渺而上,氳著幽冷的鳳眸,染上了點點歡喜。
弈清的愛好就是廚藝,地藏宮裏的頂尖廚師都比不上弈清的手藝。
“北昌晉王?”弈清笑著看著她吃團子,不經意的問道。
“嗯。”她吃東西不算慢,但也有著說不出的尊貴優雅,自小的熏陶和融入骨子裏的習慣才能造就這般風度。
“我見過他。”弈清的臉上帶了一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