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思羽坐下,景櫛方才落座。
青年道人取出一盞,倒了清茶奉上。
景思羽接過茶盞,說道:“我看他們一個個心浮氣躁,趾高氣昂的模樣,已給他們安排好課程。”
“今日丹器獸,明日符陣,後日正好練功。”
“阿櫛,下午的課便由你去吧。”
景櫛尊了一聲是。
青年道人細細琢磨一番,讚道:“這個安排妙啊。”
“他們剛剛測出靈根,現在恐怕正是誌得意滿之時,恨不得一日煉氣,三年築基,什麼丹器符陣,不在話下。”
“第一日煉丹、煉器,直接操縱地火和鼎爐,既滿足了他們對修仙百藝的直接接觸,又可以稍稍打擊一下多餘的積極性。”
“第二日畫符、陣法,正好磨平心性,為第三日的煉氣做準備。”
“等到第三日,這一連串下來,怕是不冷靜也冷靜了。”
青年道人一擊掌:“果然還是要當年最頑皮的學生,才知道怎麼治他們。”
景思羽險些把茶水潑對方臉上,她冷哼了一聲:“就你話多呢。”
這時,景青時正小心翼翼地往丹爐裏小添一瓢水。
她心裏默念道:約一刻鍾後,再加一次水,約兩刻鍾後,可酌情添一次靈木以助火勢。
沒錯,她用的就是死記硬背記筆記大法。
別人看景思羽煉丹,看的是手法,景青時看的是流程。
景青時覺得不難,景青時覺得會了,天晴了,雨停了,景青時覺得她行了。
兩刻鍾後,丹爐內傳出糊味兒。
景青時默默關閉地火,打開丹爐,把丹爐洗涮幹淨。
隨後,她閉目回憶一遍,再次取出一份材料放入丹爐。
又一個時辰後……
景青時托腮看向打掃幹淨的丹爐:兩次了,告辭!
打開地火室門,外麵一陣哀嚎。
景清遠坐在地火室門口,正埋頭大吃特吃。
景青時好奇:“清遠,你在吃什麼?”
景清遠一臉迷惑,把水瓢遞過:“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煉壞了成渣,我煉壞了成飯。你看,這不是咱們常吃的靈米飯嗎?我想著不要浪費,幹脆吃了吧,正好餓了。”
“青時你吃不吃?吃的話,我再去給你和阿離煉一爐。”
景青時:“……”
她一時竟也分辨不出,是煉成渣好,還是煮成飯好。
“不,不用了,你吃吧。”微笑。
景青時轉頭:“阿離還沒出來嗎?煉器課快要開始了。”
“沒有。”景清遠嘴裏塞著飯搖頭,“我一直在門口等你和阿離,她還沒出來。”
話音剛落,景毓離的地火室打開了。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迷惑表情。
景毓離取出一張紙,紙上一坨粑粑樣子的東西,茫然問道:“十七,清遠,我這是煉成還是沒煉成?這個……嗯,這個也算是丹泥嗎?”
景清遠認真地研究了一番:“你要不要挫個藥丸試試。”
“我試過了。”景毓離頗顯苦惱,“但好像太稀了,隻能這幅樣子,而且,它看起來……嗯,顏色似乎也不對。”
“十七,你說呢?”
景青時無話可說,畢竟她是直接煉成了焦炭。
她揉了揉太陽穴:“要不,你下次少加點水?”
“少加點水就會糊鍋。”景毓離苦著小臉無奈轉頭,“咦?清遠你哪裏來的靈米飯?”
“我煉的,你要吃嗎?吃的話我再開一爐。”
景毓離:“???”
“十七你煉的呢?”
景青時微微一笑:“垃圾堆裏。”
三個人麵麵相覷:“煉丹好難啊。”
下午是煉器課。
雖然經過煉丹的打擊,但本著煉器總不會煉成渣的保底模式,大家摩拳擦掌。
躍躍欲試的樣子特別像準備大抽特抽的非酋們。
曾經的非酋景青時,敏感得覺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