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不知道幼帝哪得的風聲,說是小皇叔回宮了,死乞白賴哭著鬧著要去攜芳殿去,急的勤政殿裏的宮人太監們都快哄到岔氣了,抬出了太傅也沒管個什麼用.這不,幼帝依舊抱著太傅脖子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抽噎的直喘,“太傅,我要去攜芳殿,我要找小皇叔!”
玉鏡弦也是沒轍了,隻得應了。鳳彌即刻眉開眼笑,臉上淚都來不及擦,撒開肥短的小胖腿就奔了出去,害的他太傅差點跟丟了,說來也怪,這孩子跟隱王殿下分外親近些,興許是在攜芳殿總可以沒規沒矩的緣故。
踏進攜芳殿沒看見那讓人頭疼的殿下,倒是瞧著貼身女們一臉警惕,隻說殿下正在小憩,需要通報!
幼帝親臨攜芳殿還要通報?蹊蹺,未等玉鏡弦反駁,左相瀾滄閔著著朝服從攜芳殿寢殿方向跑了出來,一臉神色凝重,望著被攔的玉鏡弦先是一愣,轉瞬又是一副如釋重任。
“瀲灩,你帶著皇上先吃些點心,我跟玉太傅有要事跟殿下相商!”瀾滄閔衝鳳沐音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交代妥帖忙不迭的拉著玉鏡弦就走。
“彌兒要去!”鳳彌瞧著自己被忽略的晾到一邊不樂意了,人小鬼大的要跟著。
“皇上,奴婢可是叫人上了冰鎮的酸梅湯還有水晶馬蹄糕的!”瀲灩蹲了下來跟自家可愛的小主子平視,說的一臉誘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聽完肉肉小臉立刻糾結的成了個包子,一邊瞧著太傅左相戀戀不舍,一邊糕點零食勾引的一肚子饞蟲,心裏天人交戰了幾回後,還是決定做個快樂的小吃貨。
“左相如此慌張,所謂何事?”玉鏡弦被拖著走了一路,瞥見瀾滄閔袖口上沾著新鮮的血跡,故而覺得問明事由比較妥帖。
“跟我走就是。”瀾滄閔說的是火燒眉毛。
寢殿內室空無一人,侍女們明顯的都被支了出去,玉鏡弦循痕望去,床榻上掛著繡帳微微飄動,縫隙中隱約見躺著一個人。
“你不是醫聖辛程子的關門弟子麼,來瞧瞧他這傷口!”瀾滄閔忙著拉開帳幔,讓玉鏡弦瞧。
如墨長發散亂的鋪在枕畔,臉色蒼白如雪,長睫如扇覆著素日裏盛滿笑意的眼,雙唇泛白,這樣一具身體,唯有胸腔那微弱的起伏證明這是個活人。
這樣奄奄一息,脆弱毫無生氣,沒有往日的笑侃撕鬧的隱王,玉鏡弦乍然看到,胸口湧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覺,沒有那份活躍明媚的攜芳殿連呼入鼻翼的空氣都是稀薄的。。
“鳳衍可知曉?”這般危急時分,該守在榻前的該是至親的兄弟?為何是左相?
“這小子說讓我幫忙看看傷口,省得叫禦醫又讓鳳衍擔心,我這便急匆匆的來了,話沒說幾句,他就失去了意識!前日裏鳳衍曉得他身上有傷,魂不守舍的愧疚半天,現下豈不要發瘋。”事情經過瀾滄閔挑著重要的跟玉鏡弦解釋,順手也拉著他坐在了寢殿的榻上,也好往近了瞧瞧那讓他束手無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