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沐音幾乎是心灰意冷,頹唐的瞧著著滿滿攤了一桌子,玉鏡弦的“確鑿“罪證。“心亂如麻”短短四個字早就不足以形容她心中滿腔對自己愛情的悲慟。如果可以她寧願選擇此刻自己“心神皆死”,至少那樣人如槁木倒也沒有什麼錐心蝕骨的痛感了,反倒落得個幹淨利落痛快一場。
今日說來也怪,玉鏡弦這眼皮從早上起來時片刻都沒消停一直跳到了晌午,方才在來儀閣議事之時自己是在忍不住頻頻揉起了眼皮的自己,還被左相瀾滄閔著實狠狠的笑侃了一番,說什麼眼皮跳財運到,太傅這是要發筆子什麼橫財了,恭喜恭喜。
想到這裏沒理沒據的玩笑話,玉鏡弦坐在回府的轎子了不禁直搖頭,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倒非他滿腹經綸還神叨叨的迷信,要是這話真靈驗,以他今日右眼跳這這德行,那可是要頂著頭滔天大禍呐,哪裏來的財了……謬論謬論。
罷了,罷了,他也沒著勞什子的閑工夫去檢驗著“怪力亂神”之說上,回府取了早上落在家裏的公務函件要緊。
可此刻的他萬萬是不會料到,今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讓自己一語成讖了,不幸言中了呢。一場猶如驚濤駭浪般洶湧的禍端即將掀起開端的一角牽連糾葛的又豈止他一己之身。
他玉鏡弦曾經執拗的選擇不忍忘記,決議深埋於心的那片真情往事,沒有朝著他想著的方向發在——從此逐漸塵封於土,恰恰與之相反變成了大白於天下之勢。由此引發的種種禍端,身心皆損之人比比皆是。
玉鏡弦急匆匆的回府後,一腳頭就朝著書房去了,時間緊迫不能耽擱半點。可到了書房門口之時,卻驚現房門半掩,心中不由大叫一聲,不好。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他這門禁森嚴的太傅府邸白日裏進了宵小之輩,心裏隻惦記著如同自己性命般的滿屋子古籍字畫來,著腦子一熱沒做多想,一頭就衝了進去,口中還故作氣勢的喊道:“大膽宵小,竟敢擅闖書房!”
書房裏一片死寂,沒有半點聲音,玉鏡弦衝進去收住了腳,隻瞧見書案前坐著的鳳沐音,如同雕塑一般身軀僵直,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在聽到他聲音後,眸光霍然犀利的死死釘在自己身上,如同燃燒的火焰,灼燒著肌膚衣物,他會真的會以為那隻是個沒有人靈魂的木頭人。
在一瞧,靠牆的書架早已滑向一邊,暗格門戶大開,裏頭空無一物,一切的秘密盡然被全部攤在了書桌之上,一種被窺視了秘密,被侵犯了隱私的憤怒勃然噴發。
玉鏡弦的心神從驚詫道不能接受被窺探的憤怒,從自知心中有所理虧的羞愧之意轉而到隱私被揭的絞盡腦汁的平息態勢,從不知如何開口道決議理虧的先發製人,短短片刻玉鏡弦不僅是俊臉上神色轉變千萬種,這心頭腦海也是諸多計策番了遍。
可是他忘記了他麵對的人是誰?若是尋常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倒也能糊弄的過去了,可她是鳳沐音一個非同尋常的女子,怎會讓他占了製人的先機,跟何況此事原本他玉鏡弦就處於理虧之勢。
鳳沐音冷冽的眼眸綻著笑意,但這笑是怒意翻飛的冷笑,這一笑利落的切斷了玉鏡弦的先機,玉手抄起桌上的一疊書信就朝著玉鏡弦的臉上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玉鏡弦見鳳沐音這等舉動並沒有半點躲閃,隻是直直的站在原地,等著書信砸在他臉上,這一砸在臉上倒是不疼不癢,可心裏卻是百轉千回,,深知今日之事已然已是讓鳳沐音勃然大怒,為今之計安撫鳳沐音從而保護莫妍汐的身心安全,清欲名聲才是要緊的事情。
默不吱聲的玉鏡弦,淡然至若的伸手接下了打在自己臉上的書信,思量著如何開口,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卻大大刺激了鳳沐音早已脆弱不敢重負,幾欲斷裂的神經線。這種一觸即發的氛圍,不問她這個當妻子的人心裏傷痛如何,卻還有著小心翼翼如同至寶般的接著迎麵砸來的書信。
心中為自己不值得的情緒翻滾著叫囂著,鳳沐音啊鳳沐音,你竟然還不如人家莫妍汐親手寫的幾個字……哈哈哈哈哈哈,一種想仰天長笑的悲切。
“玉鏡弦,你好厲害的手段,跟莫妍汐有私情這麼多年,你可對得起我七哥。你直到今日還對她戀戀不忘,你可對的起我!”鳳沐音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