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地上匍匐著的人下意識接話,卻被桑和一個眼神嚇得趴了回去,雙眼隻敢望著地。
而高位之上,桑和驟然站起身,一身青色的衣袍也隨著他的動作逶迤散開。
他生得身長腿長,一席寬大的衣袍卻仍舊難掩腰肢纖細——魔族的人都說這位少主是個怪人,不僅帶著麵具還喜歡穿青衣。
要說作為一個魔族,穿黑衣才是最合適的。
趴在地上的人心裏半是不滿,半是不屑的想著。
起碼大部分魔族都是認同他這個想法的,他們魔族殺了人放了火,隻要拍拍衣袖看不出半點痕跡,多好。這青衣若是沾了血跡,不隻能是報廢掉了麼?
“少主,少主…”
“舌頭不要了直說。”
桑和滿心都沉浸在緒眠來了的這個令他不敢相信的事實中,對於忽然闖進來,趴在地上的魔族更是不耐煩了,那人趕忙大喊:“門口來了個叫青嬈的女子!她說她能幫少主找到想要找的人!”
青嬈?
桑和一陣錯愕……他說的這人,會是緒眠麼?
那日因為夢境而意外分開之後,他便將計就計,故意接近徐鳳怡之後,將元神化作的身體留給鳳昭和,一來方便鳳昭和處理“私事,二來也是利用與徐鳳怡的來回扯皮拖慢“他自己”回去的進度,將來和緒眠碰麵也好解釋自己消失了這麼久的原由……以及順帶回來處理一些魔族的事情。
桑和垂目看著地上的人,長袍低垂,他一身青衣幹淨不染半點塵埃,眼神裏都是純淨的溫柔,沒有半點魔族的樣子。
他又是好好欣賞了一會這些人的瑟瑟發抖各懷鬼胎的醜態,最後卻輕巧的笑了起來
就是因為他消失的太久,所以才叫有的人忘了,桑慕瑤那個毒婦的孩子,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的。
他的出生是錯誤,因為他的每一寸骨血裏都注定他天生就是要滑入毀滅和瘋狂的。如果死了他一個最後能把這些玩意都帶走,倒也不虧。
可是緒眠為什麼也會來回頭嶺……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不應該。
桑和的心亂如麻,卻聽醫一聲巨響,霎時間這城主府的房頂猛地被人掀飛開去,他還沒回過神,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上前,他更是叫這人猛地摁在了城主府中所剩不多的家具,也就是那把城主寶座中。
……幸虧這城主寶座還算是鋪了夠多的獸皮靠枕,否則這一下就能給他摔成傻。
他的真身抗打能力,比元神化身也好不哪裏去。
桑和被摔進椅子裏的時候,腦子裏首先想到這件事情。
順時間,那張美豔狂傲到極致的麵容就在桑和的眼前無限放大,他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幾乎呼吸不上來了。
“你就是他們的主子?”
緒眠毫不客氣的傾身壓著這漂亮男人,她研究了一會,伸出了瘦白的指節自他的臉頰一路緩慢滑到對方的腰側。
她這時候忽然發覺對方的身體因為她的動作而顫抖了一下,隨即一陣紅意蔓延開來,這人露出的肌膚都變成了粉色。
緒眠又歪了歪頭,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微微帶著一絲紅意的眼角眉梢裏都是萬般風情勾人沉淪:“這麼敏感?…你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