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長發,碧綠的瞳孔,眉間的兩點紅印...
隻是掠過一眼,君破就認出了突襲者,每每遇到這些前世印象深刻的人,君破心底總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難言的滋味...提醒著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實...
不過現在並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
在查克拉的刺激下輝夜一族的血繼能力確實非常恐怖,君破眼前斜撩而來的死白色骨刀怕是比鋼鐵還堅硬幾分,若是尋常忍者反應稍稍慢點怕是會被直接切掉半個腦袋——顱骨想擋住這朔夜的刀鋒恐怕有點困難...
間不容發的空隙中,君破的臉幾乎是貼著刀鋒向後一仰,險險避開了這次突襲。
但身前少年的戰鬥意識實在不容小視,腳下猛然發力,右手骨刀撩到一半就變成了揮刀橫斬,仍舊追著君破的胸口要害攻來。
在門口這種狹窄的地方,平常忍者如果不想被已經欺近胸口的骨刃砍上一刀,就隻有繼續後退,也隻能選擇後退。
君破雖然並非通常意義上的忍者,但此時也帶著一絲古怪的神色向後退去,差點沒撞在後麵的楠蘭身上。
但少年顯然還有後招,揮到一半的右手猛地張開,放開骨刃的瞬間五顆錐形的指骨帶著猛烈的破風聲向君破罩來,看那軌跡,四顆指骨斜斜射向君破脖頸左右與腰部兩側,隱隱鎖死了君破的閃避途徑,而當中那顆指彈,直直對著君破眉心射來。
“嘭!”
君破的腦袋猛地一仰——幹幹脆脆地被指骨命中...聽那聲音,怕是堅硬的額骨都被直接擊穿...
少年眼中帶著一絲驚愕後退幾步重新擺開了架勢,顯然他對於目前的狀況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那眼神中閃動的意思非常的明顯——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射中?怎麼會這麼簡單被幹掉?
楠蘭從君破身後走出來,看都沒看君破一眼就進入房間查看她布置的封印陣變化,君麻呂帶著一絲尊敬對她行禮,而後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站在原地的君破。
把仰起的腦袋弄回原位,君破無奈地瞥了眼毫無表示的楠蘭,自己這也算是幫她擋槍了吧,怎麼半句感謝都不說呢...
在君麻呂震驚外加似乎鬆了口氣的神情中,君破額頭正中一個微小的血色漩渦不斷旋轉,緩緩將帶著螺旋力道的指骨穿彈吐了出來,而後微微一閃,就恢複成了光潔的皮膚,連半點傷痕都找不出來...
這一刻,君麻呂才深深地領悟到,那位大人對君破的形容到底意味著什麼——“那個家夥,是個真正的怪物呐...”
一時間,大小兩君相互對視,氣氛絕對談不上美妙,但卻也沒了動手的意思...開玩笑!遇上一個腦袋被打穿還若無其事的怪物,哪個忍者還敢冒冒失失地衝上去?
手裏把玩著仿若玉製的堅硬指骨,君破走進房門,嘖嘖有聲地繞著君麻呂打量了幾圈,看著少年那副警惕的樣子無奈地道:“真不知道源瀨那家夥是怎麼教你的,居然一個照麵就對我下殺手…我和他真有那麼大的仇恨麼?”
“……”君麻呂聞言低頭沉默,他對於自家大人與其餘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倒也一清二楚,大人雖然玩笑般對他下令在遭遇君破的時候去試試殺了他,但也隻是讓他全力試試而已,失敗了還是老老實實放尊重一點的好…
不過…在最後大人終將與這種恐怖的敵人走上敵對的道路麼…自己還是太弱了啊…
正當君麻呂腦海裏因君破的出現而浮想聯翩,一邊查看完室內封印陣變化的楠蘭已經走了過來,毫無聲息地在君麻呂背心輕輕一按,房間內原本已經暗淡潛伏下去的碧綠紋路紛紛再次出現,熟門熟路地侵入了君麻呂的身體,令他連眼神都來不及變化就幹淨利落地暈了過去。
“我已經是嚴令禁止他使用血繼能力了的…”楠蘭少見地抱怨了一聲,將君麻呂弄回了床上,然後回頭對著君破歎了口氣道:“越使用血繼,隨後的反噬就越重,病情就越深…怎麼樣,你有把握解決他的血繼疾病麼?”
君破聳了聳肩道:“正經的醫學方麵你是專家,我肯定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不過以我的能力來看,可以用兩個方式來解決他的問題,隻是…”
看了眼昏迷過去的君麻呂,君破搖搖頭道:“第一個方法,已經行不通了…像那種程度的完全生命再造,除非是意識上毫無保留地信任我一絲一毫都不抗拒——就像白那樣,才可能成功…而這家夥麼…“
君破指了指自己腦門,對楠蘭攤手道:“你不能指望一個見麵就對我下殺手的人全部意識都順從著我吧?當然,如果不顧及對他靈魂意識的損傷,像大蛇丸轉生之術那種程度的東西也是可以嚐試的…“
“另一個方法呢?“楠蘭皺了皺眉頭,看著君麻呂那蒼白的臉龐暗歎了口氣,說實話她還很是欣賞喜愛像白和君麻呂這樣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