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遲晚上，怕是要分出勝負了。”
烏雲的邊緣沾染了血色，這意味著他們當中有人受傷了。是成是敗，就看最後的了。
“那下麵的戰鬥……”鬱意看向山腳下虛靈五級以下靈者的戰鬥，若有所思。
鍾啄苦笑，“你也能看出來。戰鬥持續到如今，除了殺紅眼的，其他還活下來的人並不是傻子。”
鬱意心說，難怪她看下麵的戰鬥看似聲勢浩大，但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保命手段。”
無論是夢回宗還是聯盟，總有部分不願意主觀參與戰鬥，卻又因為上麵的命令不得不參與戰鬥的。
這類人不能說他們渾水摸魚，隻能說他們知道取舍。
旁人，無法對這類人的作為說出個黑白分明來。人生，也本來就不是隻有黑白分明的。
鍾啄對此不置可否。
宗門培養弟子有資源偏向，子弟回報宗門自然也會有所選擇，這是無法避免的。但想想宗門到了生死一刻，還是有人會先顧著自己，也挺無奈的。
沉默蔓延，突然鬱意說道“要結束了。”
血色染紅了烏雲，意味著有人死了。
流光閃爍，不少人瞬移，去探查情況。
鬱意緊跟在鍾啄身後，等趕到之時，聯盟的人與夢回宗的人在對峙。
最中間的場地，沒有屍體，隻有一把斷掉的寬刀。
鬱意記得，蕭明是用劍的。所以這把刀……是洛成天的？
她目光餘角瞥到鍾啄的神色，點點喜意剛露出頭，卻未全然綻放就又收斂。斷刀的最下麵，有碎成好幾節的鞭子。
鬱意不知道鞭子是誰的，但看鍾啄凝重的神色，隻怕是夢回宗的。
所以如今結果到底是如何了，誰也不能判斷。
頭頂的血色烏雲開始消散，有人瞬間落地。
“宗主，明太上長老！”
夢回宗的人歡呼。
蕭明斷了一臂，可還活著。
明太上長老滿身是血，也還活著。
夢回宗的氣勢，一下子大振。而聯盟卻恰恰相反，一個個準備撤退了。
蕭明忍下胸中翻湧的血氣，厲聲喝道“留下他們，莫要放虎歸山！”
他們以兩位太上長老的犧牲為代價，徹底留下了洛成天一行人。這次說什麼，也要將聯盟一舉消滅。要不然，宗門弟子的犧牲，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蕭明一聲令下，夢回宗還活著的弟子立刻行動起來。
鬱意跟在鍾啄身後，並不冒頭。她的傷勢未痊愈，也不想貪功，所以多是渾水摸魚，與後麵的宴清河聯手，幫助其他人留住敵人。
這一番折騰，已經是深夜了。
大戰結束，沒有慶功宴，所有人都得休養生息。
夢回宗與聯盟的較量中，前者是贏了。可折損了將近半數弟子，也讓夢回宗元氣大傷。要想養回來，或許得百年時間才行。
至於離火大陸聯盟的勢力範圍，這次其他大小宗門包括萬化宗都沒有主動蠶食。勝者有勝者的優先權，這是離火大陸惡性競爭中的又一潛規則。
這一休整，時間就是一個月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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