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孟穀星回應,他轉身就離開。
孟穀星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又看看他似是無事的模樣,心中忌憚,但表麵上還得追上去表示慰問一番。
為了表示大家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他派了四名虛靈十一級的弟子一同前往。
等彼方帶人離開,暗血宗的四長老出現,“他的傳承太過詭異,怕是無人敢沾手。”
“這是有食物,等沒食物了,他們想出頭,哪個傳承不想要?”孟穀星嗤笑。
四長老默然,片刻後又說道“所以宗主讓他們去是想……”
“噓,”孟穀星示意他噤聲,“看破不說破。能不能成,還得看他們自己,”以及襲擊彼方老巢的人有多麼厲害……
——
而另一頭,鬱意在玄靈大陸真的是見識到了人的惡能達到什麼程度。
她以為,記憶中那兩次的水藍星末世求存已經是極惡。如今才知道,人世間的惡,真的不能用極衡量。
她抬頭看向眼前將近遍布了數千裏範圍的地下城,處處都是被種了花的少年們。他們像是一顆種子,一人一片方寸之地,被種子了血池中。
被養在這裏的少年,眼神中沒有光,隻有空洞。
花在他們的血管生長著,他們隻能嗚咽的哀嚎著。因為他們的舌頭,被割了。
失敗的少年們,詭異的花會破開他們的血管長在體外,以他們的屍體為器皿,直至吸收光屍體上的生氣就會猝然枯萎。
鬱意後退一步,身後死傷過半的俘虜被她暴怒一擊滅殺。
宴清河懸浮在地下城的上方,看著下方麻木不仁的少年們,陰陽九轉焱瞬間吞噬了整個地下城。
在黑白火焰中被吞噬的少年們,無聲的笑著。
鬱意回頭看了火海一眼,有點忍不住心中的苦悶。
有的人生來幸福,可有的人生來就不幸。他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關在這座暗無天日的地下城。
如今的死亡,對他們來說隻能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救贖。
可這樣的救贖,太晚了。
宴清河落在地上,站在鬱意身邊,低聲說道“這是最後一個據點,也是彼方的老巢。”
鬱意應了一聲。
她之前找到了一株很奇異的彼岸花,比在黃泉之海中遇到的那株半紅半白的彼岸花還要怪異。因為它有龐大複雜的根係,所有的根係都紮根在地下城的上方,延伸到地下城的內部,與下麵每一個方寸空間都互相連接。
“那株彼岸花雖然被殺死了,但屍體卻不腐不爛。連你的陰陽九轉焱都燒不透,太古怪了。”
關鍵的是,它不能被納戒收容。
“是很古怪,”宴清河看向外麵,察覺到了傳送陣被激活的波動,提醒她,“怕是有人來了。”
“是誰毀了我的城池!”
彼方一出現,看到的就是自己老巢各處都是屍體、斷垣殘壁。
長在地麵上的巨大彼岸花,橫死倒地,根須近乎被全數斬斷,不見絲毫生機。
他氣急敗壞。又看見地下城在冒煙,他顧不上別的,直奔地下城而去。
結果,在半道上與鬱意他們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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