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祖歸宗
果不其然,當林海向族中正式要求遷出“琮哥兒”遺骨的時候,幾乎遭到了所有宗親的反對。但是,這種反對在下定決心的林海麵前,那隻是攔路的紙老虎。
最後,即使是艱難了些,但是林海還是將“琮哥兒”的屍骨從家族墳地中遷了出來。
當那小小的棺材放在幾人麵前的時候,就能看出林海對於林琮這個兒子是多麼的寵愛,即使隻是一具收斂他屍骨的棺材,都是極用心的。
林海目光複雜的看著這具他曾經以為的收斂了他最心愛兒子的棺材,隨後就感到了林琮悄悄握住他手指的溫度。林海轉頭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林琮,隨即釋然一笑,不管這棺中有人沒有或者姓甚名誰,隻要林琮活生生的站在他身邊就夠了。
賈瑀站在棺材的麵前,他直接吩咐了下人,用鐵‘棒’將這小小的棺材撬開。當初林海將“琮哥兒”下葬的時候,這棺材釘的甚是嚴密,下人們也‘花’了好長時間才算是將棺材打開。
開棺之後,其內的屍身已經白骨化,可是那本該是白‘色’的細小骨頭,此時卻是大部分是黑的!
“啊!”林氏族長林濤看見這黑‘色’的骨頭,驚得不禁大叫了一聲。
其他看見的族親也都紛紛大哦‘抽’了一口冷氣,這隻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啊,這分明是中了毒啊。
賈瑀看著這黑‘色’的骨頭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隻是為什麼會中毒呢?
“瑀兒,你有什麼辦法?”林海看到那黑‘色’的骨頭後沒有表達任何情緒,隻是眼中的神‘色’又深了幾分。
“姑爹,可否取你幾滴血?我想各位宗親們一定都知道一個法子,滴血驗親。而這屍骨也同樣可以用來驗親,若是姑爹的血被屍骨吸收,那麼這具屍骨就是姑爹的孩子,若是姑爹的血不能被屍骨吸收,那麼這具屍骨自然就不是林家的子嗣。”賈瑀說完,一手從腰間的針囊中取出一根銀針,另一手捏住林海的指尖,銀針輕輕一刺,幾滴飽滿的血珠就從林海的指尖墜落到了那棺材中的黑‘色’的屍骨上。
所有林氏宗親都伸著脖子盯著那幾滴血,若是能證明這屍骨的確是林海早夭的嫡長子林琮,那麼現在這個即將要人族的林琮就隻能是‘私’生子,甚至根本不是林海的兒子,到時候總能被他們壓下一頭。
隻是,林氏宗親們再怎麼看,那幾滴血都沒有被屍骨吸收進去的意思,竟然就那麼直接從骨頭上滑落到了棺材裏。
當最後一滴血滑落的時候,整個堂屋都‘亂’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在說話,‘弄’得屋中‘亂’糟糟的。
“各位宗親,靜一靜,靜一靜。”這時候,林濤這個族長就顯得十分有用了,果然他發話之後,所有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位小哥兒,你的意思是,這具屍骨與海兄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林濤雖然臉上一片震驚,但是眸中的神‘色’倒是十分平靜。
“自然。”賈瑀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你憑什麼說那血沒吸進骨頭裏,就沒有血緣關係?”這時候一個低啞的聲音‘陰’森的響起。
賈瑀扭頭看了看那個發聲的人,這人竟然是林氏宗族的大長老,似乎十分有威信的樣子,甚至是作為組長的林濤都對他恭恭敬敬的。
“宋代即有法醫著作裏提到了這種滴血驗親的方式,若是大長老不信自然可以派人去查。”賈瑀笑了笑說道,其實他這招倒是當初看電視的時候學來的,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玩意根本不準,但是在這個時代還是有說服力的。
其實賈瑀並不確定這屍骨能不能吸收林海的血,但是他確定這具屍骨絕對不會是林海的子嗣。因此賈瑀在取得林海的血液之後,就用自己的靈力將那幾滴血珠包裹了起來,那自然血珠就不能夠滲透進骨頭之中。
因此就發生了之前大家看到的一幕,就是那骨血不相容,他們也就不得不相信這具骸骨並不是林海的子嗣。那麼林海的嫡長子自然就沒死,那這沒死的嫡長子去哪了呢?
這結果還不是不言而喻嗎?那嫡長子此時就是活生生站在林海身邊的林琮,琮大爺啊!
大長老得到了賈瑀有根有據的回答,似乎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就閉上眼睛養神去了。
這時候林濤又出聲了,“既然這不是海兄弟的子嗣,那麼他是誰?”
這個問題倒是真的難倒了賈瑀,他怎麼會知道這孩子是誰,又是誰家的孩子。所以賈瑀隻能無奈的攤攤手,表示他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好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讓我的嫡子早日認祖歸宗。族長不如就定在三天後的十五吧。”林海直接一錘子定音,在任何事情麵前當然是林琮最重要,但是這個孩子的事情也不是說放就能放的。至於族長這麼糾結於這孩子是誰,那就有些說不清楚他的本意了。
“空口白牙的你就說這人是你的嫡子,你怎麼也要拿出證據來!”本來宗親們都打算散掉了,畢竟看了這麼一場大戲,即使沒占到便宜他們也是高興的。卻不想在這時候,有一個長得油頭粉麵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跳了出來喊道。
“證據?不過是多滴幾滴血罷了。”林海倒是沒生氣,有了這一遭之後,林琮的身份就更加穩固,再也不會讓人懷疑。
林海揮手,早就有乖覺的小廝遞上來一個裝有淨水的瓷碗,放在了桌子中央。林海接過賈瑀的銀針,從中指上再刺出兩滴血滴入碗中,林琮接了另一根銀針,也同樣刺了兩滴血滴入碗中。
整個堂屋一片寂靜,似乎大家連呼吸都忘記了,竟然沒有一絲聲響。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那白皙的瓷碗中的兩抹嫣紅,看著他們漸漸的擴散,靠近,相融。
“融了!融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愣頭青,看見血液相融就喊了起來。被大長老冰冷的眼神一掃,他就自覺噤聲了。
“好了,我想各位宗親也看到了,林琮是我嫡子無疑。隻是林琮究竟是如何流落在外的,容我再做調查,到時候必將會給族中一個說法,我林氏的子孫不容有失。”林海的這句話就等於是蓋棺定論了,沒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林琮的嫡長子的身份經此一役,就算是正式確立了。如今隻差三天後的開宗祠祭祖,拜過了祖先,上了族譜,誰也再說不出個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