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水溶眼裏那點點的笑意一時間讓賈寶‘玉’更加的懊惱,他怎麼在水溶麵前又出醜了。一直以來,賈寶‘玉’都覺得自己無論是麵對什麼樣的男‘女’都遊刃有餘,即便是林妹妹那樣天仙似的人物,也不曾如此刻一般失態。

“好了,別想那些了。你家人來接你了,我說你今兒吃多了酒,在我這裏小睡一會,你這會出去正合適,他們已經等了一陣子了。”水溶說著,抬起手在賈寶‘玉’頭上‘揉’了一下,就叫了在‘門’外候著的小廝將人送了出去。

隻是在賈寶‘玉’出‘門’之後,水溶再次回到了書案前,仔細的端詳著紙上的那個少年。而剛剛放下的還沒來得及洗幹淨的‘毛’筆尖上還沾著點點朱砂,而整幅畫上卻沒有任何一點紅‘色’的痕跡,顯然剛剛賈寶‘玉’進‘門’的時候將水溶作畫的興致打斷了,而這會的水溶卻沒有再次提筆的打算。

站在書案前的水溶微微垂著眼睛看著紙上的少年,眼神一點點的變得‘迷’離,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心不可抑製的動了。隻是那個少年看著他的眼光卻是極盡冷漠,冰冷得他的心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也許是不甘心被那個少年無視吧,他特地跟他的父親提起了他的胞兄,卻對他不甚熱絡。也許那個時候水溶的心底是幼稚的想要那個不肯看他的少年嫉妒吧,他希望他能夠嫉妒他的胞兄得到他的青睞。

可是事實卻是,他又一次失算了。

那個少年並沒有如他所想一般因為心中嫉妒胞兄而來討好他,他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他與他的胞兄親熱的‘交’談,甚至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和他的胞兄身上的時候,那個少年竟然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猶記得看到少年躲在一邊最後慢慢的離開人群的時候,心中那份要掙紮而出的不舍,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眼神凝固在他的胞兄身上,緊緊的拉住他的胞兄的手。

水溶可以從少年的胞兄的眼神中讀出與他同出一轍的*,看著這張與少年一‘摸’一樣的臉,也許自己是可以滿足的吧。

漸漸的,水溶終於發現,他再一次失算了。

越是和少年的胞兄在一起,水溶越能發現心底的不滿足讓他的心就好像漏了一個‘洞’一般,從心底泛上的涼讓他越來越‘迷’茫。

水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心中的人明明是那個少年,卻和他的胞兄糾纏在了一起。即便是兩個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就算是沒有那顆朱砂痣也一樣不容錯認的兩個氣質迥異的人。

心底的‘迷’茫一點帶你的泛上來,讓水溶久久不能平靜,這才拿起了筆將少年在他心中的樣子一點點的呈現在了紙上。隻是最後拿著朱砂筆的時候,那眉間的朱砂卻是怎麼都點不下去,就這樣提著筆出了神,一直到那個少年的胞兄走進了書房。

水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抬起頭,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他小心的將那副還未完成的畫卷了起來,他知道這副畫怕是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會完成了,但是他卻舍不得丟掉。

喚了一直候在‘門’外的小廝,囑咐他將那卷畫拿去裝裱起來,至於那粒沒有畫上的朱砂痣就讓它成為他心底最特殊的存在吧。

此時的水溶卻不知道,他沒畫上的那顆朱砂卻是生生的救了他一命。若是此時他將這副賈瑀的畫像畫完全了,甚至還大大咧咧的拿出去裝裱,即便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現在不知道,也難保不會在未來知道的時候,好好和他這個北靜王算算這覬覦帝王愛人的罪。

水沐從來都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多年來作為帝王在父親和兄弟給予的夾縫中生存,早就讓他學會了一定要緊緊抓住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今的水沐與賈瑀早就互通心意,更是有著靈‘玉’空間給予的情侶契約,賈瑀明明白白的就是他水沐的人,又怎麼能容忍他人覬覦。

在書房中的一切離開了北靜王府跟著家人回榮國府的賈寶‘玉’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如今他傾心所愛之人竟然愛的是他的親弟弟。

賈寶‘玉’雖然單純,卻足夠敏感。他早就發現在水溶的心底還有一個人,他可以感覺到水溶是喜歡他的,最起碼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水溶眼底的笑意都是真實的,隻是寶‘玉’也確實明了他比不上水溶心底的那個人。

但是賈寶‘玉’猶豫糾結了那麼久,最終在送賈政回城的途中看到水溶的馬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最終還是淪陷了。他放棄了掙紮,決定放任自己的心卻追尋自己所要的,即便要付出一輩子的努力,他也不會再放棄了。

賈寶‘玉’坐著賈家帶來的馬車回了榮國府,一回來就問明了賈母的位置,急急的去到賈母跟前告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