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唐斬一麵連連開弓,箭矢飛襲縱橫,一麵且戰且退,留意著局勢變化,隨時應對。
他又看了看月,這女人性子嗜戰,就連獵殺那些感染體都要和他處處分個先後,爭個多少,手持兩杆長矛,衝進一群奇形怪狀的異類之中,浴血奮戰,殺紅了眼。
倒是一旁的陳晧看的是心驚動容,對方一招一式和他過往所見的技擊亦或是功夫都不大一樣,不存在所謂的章法,但卻招招取命,步步殺機,隻攻弱點要害。
而且,她戰甲遮身,眼前綠光閃爍,似乎有什麼數字在不停跳動,根本不需要去看,就算麵對身後的攻擊也能先一步閃躲避開,怪異的厲害。
都這個時候了,陳晧還有閑工夫低聲和唐斬說道:“我感覺現實世界裏應該不止她一個。”
唐斬知道對方話裏的意思,之前他也想過,這些存在作為一種幾乎沒有缺陷的種族,絕對不可能就這麼一個,恐怕後麵冒出來的會更多,又或許,它們早就隱藏在人類社會中。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先是那些人造人,接著又是類人生物,如今又是另一個種族,這個世界究竟還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真要如此,文明與文明的碰撞,種族與種族的交鋒,水火不容,恐怕暴露的時候距離世界大戰也不遠了。
但他並沒太多反應,“先結束任務再說其他。”
不一會兒的功夫,肮髒破敗的街麵上已是遍地的血汙殘肢,一塊塊散落的碎肉仍像是有生命般輕輕顫動,不停蠕動。
這些怪物已經沒了人類的特征,體內的五髒六腑都發生了異變,皺縮幹癟,化作一塊塊大大小小的血色肉瘤,通過脈絡血管糾纏勾連。
而且進化的方式也各有不同,有的能在短時間內根據周圍環境亦或是對手的特性迅速重組,有的幹脆根本沒有所謂的形態限製。
“越來越多了。”
望著四麵八方依舊源源不絕湧來的怪物,陳晧頭皮發麻。天上飛的,牆上爬的,地上鑽的,放眼望去簡直無窮無盡,鋪天蓋地。
唐斬目露厲色,殺意濃鬱,嘴裏非但不驚不懼,反而殺性大盛,手上連連開弓,轉身之際,弓身一橫,五指勾弦,一拽一鬆,弓弦連震,一枚枚夢幻般的箭矢已如流星般貫穿向八方。
“噗噗噗噗……”
箭影飛散,四麵圍來的畸形怪物紛紛倒地如割草。
“去東京鐵塔那邊。”
他忽然說道。
這些鬼東西當真太難纏了,能不能殺死暫且兩說,數量越聚越多越來越多,但奇怪的是,東京鐵塔的位置始終風平浪靜,想是那兩個完全體緣故,這些雜魚炮灰根本不敢靠近。
不過,此去大抵也是破釜沉舟,自絕退路。
“好。”
陳晧用的是之前那隊雇傭兵留下來的武器,槍火激射,將一些從唐斬箭雨中僥幸得活的感染體擊殺,解決掉漏網之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空落降下一陣冰涼的急雨。
雨滴濺落在末世般的荒涼街道上,不少電子屏幕還播放著災變前的一切,犯罪、暴亂、絕望,末日的降臨。
幽暗的街巷深處,一首交響樂悄然奏起,起伏快急,扣人心弦。
天已經亮了,陰霾厚重,暝雲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