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嚴暮雲敲響餘嫋嫋的房間門時她已經梳洗妥當,水藍色的紗質長裙替代了之前亞麻長裙,不變的是鏤空蓮花紋桃木簪,依然是將一半頭發鬆鬆挽起,略施粉黛,溫婉可人。
“看來你是用不著了。”嚴暮雲晃了晃手上提著的購物袋,“我拜托朋友去你常去的在水一方寄過來的。”
餘嫋嫋驚訝的看了嚴暮雲一眼,沒有說話。
“昨天看到你的衣服劃破了,就給你準備了一套。”
“這樣啊,”餘嫋嫋一時還接受不了別人這樣事無巨細的關心,“昨天我拜托了酒店工作人員幫我買了。”頓了頓,又道:“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那現在怎麼辦呢?我留著也沒有用。”嚴暮雲故作煩惱,“還是送給你吧,就當,”嚴暮雲想了想,“就當作是我替岫心給你的賠禮好了。”
嚴暮雲都這樣說了,餘嫋嫋反倒不好拒絕,“好吧,”伸手接過了她手機的東西,“謝謝你。”
“先下樓吃早餐吧,一會兒我送你去機場。”嚴暮雲邊按電梯邊說道。
“好。”餘嫋嫋應到。
……
“那我先回英國了。”餘嫋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好,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忘了回去按時吃藥。”嚴暮雲也習慣了這樣的餘嫋嫋,簡單的囑咐了幾句,目送餘嫋嫋乘機離開。
回到愛丁堡後餘嫋嫋先去了自己的畫廊,主管艾米莉接到了她回來的消息先一步等在了辦公室裏。
畫廊的主管艾米莉是養母朱麗安在世時就很信任的合作夥伴,所以到現在也依然在這裏工作。
相對於母親的自由、浪漫,艾米莉顯然屬於另一個極端,刻板、嚴謹,永遠穿著灰色的套裝,帶一副黑邊眼鏡,雷打不動的下午茶,純正的倫敦腔等等。
不過雖然艾米莉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但對於餘嫋嫋卻像是對孩子一樣有些縱容,甚至算是寵溺。原因大概也是受朱麗安所托,照顧她唯一的親人。
不過像餘嫋嫋這樣的孩子大抵也是很得人心疼的:不知親生父母為何人,唯一的養母也英年早逝,自己也沉默寡言,不善交際。明明年紀輕輕卻過的是隱居避世一般的生活。
“嫋嫋,”中文的名字用艾米莉純正的倫敦腔說出來總有種特別的味道,好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餘嫋嫋早已習慣。
“這個季度我們之前看好的幾位青年藝術家的作品反響都非常好,可以繼續跟進。”艾米莉對於藝術有種近乎癡迷的喜歡,一如餘嫋嫋的養母朱麗安,所以餘嫋嫋看到艾米莉就仿佛見到了朱麗安一樣。
“你繼續跟進就好。”餘嫋嫋並不懷疑艾米莉的判斷。事實證明艾米莉的眼光確實獨到,每次都能挖掘到不少出類拔萃的作品。
“另外,這周你外出時收到了一封來自中國的包裹。我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艾米莉指了指桌上的信封。
“包裹?”餘嫋嫋一臉驚訝,要知道自從朱麗安收養了她,就一直沒有聽說過她在中國還有什麼親人。
“好的,我知道了。”餘嫋嫋看著薄薄的信封,一種奇特的感覺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