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了手鏈的餘嫋嫋並沒有看向司南奕,吝嗇的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施舍給他。
被這樣赤裸裸的無視了,司南奕也不知哪裏來的衝動就想上前理論,還是嚴暮雲看出了端倪,趕緊出來打圓場:
“餘小姐,我這位朋友也是一時衝動,好心辦了錯事,一場誤會,還望餘小姐海涵。”
“好。”餘嫋嫋並沒有繼續就這個誰對誰錯的問題糾纏不休。
聽到餘嫋嫋的回答,嚴暮雲和司南奕倒是都愣了一下。
嚴暮雲是沒有想到餘嫋嫋這麼幹脆利索,以他以往的經驗,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輕則惹一頓口水官司,重則惹一堆極難擺脫的桃花債。
司南奕愣住的原因和嚴暮雲則是完全不同。
他是聽到了餘嫋嫋的“好”。餘嫋嫋以一個“好”字回答嚴暮雲的話,在司南奕看來就是讚同了自己“一時衝動”的說法,而且也是“答應”他“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意思。
想到了這一點,司南奕骨子裏那強烈的自尊心就出來張牙舞爪了,怒意又浮現在臉上。
嚴暮雲看到了司南奕炸毛的前兆,和餘嫋嫋道了聲別,眼疾手快的拉了司南奕就走。
“你今天怎麼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平時也不見你這麼斤斤計較啊?”嚴暮雲放下手中的銀製刀叉,兩手交叉,言笑晏晏,好整以暇,問出了這個八卦意味十足的問題。
“主要是那位小姐欺人太甚!”司南奕的怒氣顯然並沒有隨著餘嫋嫋的離開而消失,口中美味的牛排被咬的咯吱作響。
“你倒是說說人家哪裏欺負你了?”嚴暮雲對於幫助司南奕梳理思路樂意至極。
“……”司南奕要開口卻又開不了口,忙是自己要忙的,誤會也是自己造成的,人家從頭到尾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想明白了這一點,司南奕的心中隻有六個字:懊惱、懊惱、懊惱。
“可能是從沙漠回來衝了太多涼,腦子進水了。”
“哎,不過話說回來,你的朋友我都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這樣一號人物?”司南奕現在才回過神來,問出這個問題。
“不是朋友,是上午我接診的一個病人,剛認識不久,也挺特別的。”嚴暮雲隨口應了一句,繼續優雅的喝著麵前的羅宋湯。
“哦,是這樣的。”司南奕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沒了脾氣。嚴暮雲沒有抬頭但是嘴角卻含著笑意,。
他知道,司南奕真的是一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人,他也絕對相信司南奕是真的以為餘嫋嫋要尋短見,才會放下高傲衝到她身邊。
他想,餘嫋嫋大概也是看出了這一點,與其說她是原諒了司南奕,倒不如說她原諒了司南奕的善意。
司南奕是特別的,當然,餘嫋嫋也是一樣。
不知何時,華燈已然初上,偌大的城市裏無數鮮活的生命來來往往,隻不過有的人是歸人,有的人是過客。
“在想什麼?”嚴暮雲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杯問司南奕,
“沒什麼”司南奕笑了笑,眼睛依然注視著玻璃牆外山腳下的風景。
“隻是看到了生活本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