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益民頻頻點頭:“好計策!”陵基繼續說道:“聽說陳其美為了孫中山的革命已經傾家蕩產,十餘年來入不敷出,所有的親朋好友唯恐受連累,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加上陳其美多年來為籌備軍費不擇手段,與江浙財團早已交惡,不少人對他甚至恨之入骨,加上袁大帥因為亞細亞報館的爆炸事件,到現在一直通緝他,所以他這一死恐怕連出殯都成問題。
“司令不妨讓子承老弟帶上筆錢趕赴上海,讓子承和蔣介石一起,風風光光地把喪事辦起來,定能收到奇效。”
蕭益民連連點頭,臉上很快又現出痛苦的神色,劉秉先那張苦瓜臉和劉小妹的嬌顏再次浮現腦海,弄得他心煩意亂揮之不去:“是啊、是啊!隻是……我二哥這麼一走,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包季卿皺起眉頭,敲敲桌子,不悅地說道:“你還是快點兒考慮誰來當這個渝城警備司令吧!”
“你們倆決定吧。”
蕭益民長籲短歎,掏出香煙點燃,以前覺得劉秉先腦子僵化不知變通,可真的要放走劉秉先,他心裏又異常難受,要是再不答應娶劉小妹為妻,恐怕兩人之間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包季卿無奈之下,隻好和王陵基一起商量。
王陵基考慮片刻,提議讓成熟穩健的雅安基地司令謝明揚彌補空缺,因為渝城對整個四川太過重要,鎮守的大將資曆差點兒沒關係,關鍵是忠誠和穩健。
包季卿略微權衡,同意王陵基的意見,隨即向蕭益民建議:
“方舟的意見和我一樣,你還是盡快把謝明揚調過來吧,讓他把麾下那個五年老兵組成的警衛連也一並帶過來,雅安那邊先讓盧逸軒去接手。再一個最好讓麻剛帶上一隊人馬,跟隨劉子承去上海,順便與上海那邊的幫會接觸一下,既然你把西康和滇西收購的煙土全收上來了,就得盡快找個大賣家出手,而且必須是長期的合作,這樣的大賣家也隻有陳其美身後的上海青紅幫能夠勝任,這是個好機會,不要錯過了。”
蕭益民尚未拿定主意,劉秉先風風火火闖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蕭益民身邊:“我得趕到上海去!”
蕭益民指指包季卿和王陵基:“我們正商量這事,二哥別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小弟和二位老哥都會支持你,這時候你需要冷靜。”
“我很冷靜,也能猜到上海那邊如今是個什麼景況,說得難聽點,陳其美大哥雖然姓格不好,到處樹敵,但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半個老師,我擔心在袁世凱那些鷹犬的威脅下,他的屍體都沒人敢去收斂啊!”
劉秉先說說就激動起來,焦慮之情溢於言表。
王陵基連忙勸道:“子承別急,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劉秉先感動地向王陵基點點頭:“小弟想明天一早就走,估計正在南京公幹的介石兄已經趕去上海了,介石兄雖然堅韌無畏,但是他身邊沒什麼人可以依仗,說不定會出事的一¨我得趕緊去,還得帶上幾個人才行,說不定需要借重我川軍的威名啊!”
三個人看到劉秉先急成這樣,再聽他這麼一說,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無奈事情重大,隻能由蕭益民決定。
蕭益民腦子裏飛快轉動,臉上卻平靜如常:
“二哥,讓你帶上一個連、甚至一個團的弟兄趕往上海都沒問題,沿途的北洋軍會給小弟這個薄麵,但你考慮過沒有,其他國民黨人會不會因此有別的想法?”
“啊?這……我確實欠考慮了,那就帶上我的警衛連吧,換上便服去,明早就走,明早八點有班英國船開上海,剛才我打電話聯係好了。”劉秉先已經決定下來。
蕭益民幽幽一歎:“二哥,不能急,急則亂!這樣吧,你先不要帶那麼多人,就帶上你的幾個貼身侍衛即可,再從我的衛隊裏調五十人給你,拿上些錢明早就走。
“我給南京的馮國璋將軍去個電報,估計你到了上海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然後我再讓麻剛趕過去,帶上重禮前往吊唁,怎麼說你是我二哥,介石兄也是小弟一見如故的難得知己,無論從哪方麵講,小弟都應該有所表示才是!
“如果那些迂腐不化的革命黨人亂說話,二哥幹脆替小弟奉上個花圈,也許管點用。
至於以後,如果二哥真打算跟孫中山一起幹,到時小弟再想辦法給二哥張羅一下,湊一支部隊出來!”
“三弟……”
劉秉先抓住蕭益民的手,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很疼,就像千枝鋼針刺入一樣。
邊上的包季卿和王陵基相視一眼便雙雙告辭,留這兩兄弟單獨相處,劉秉先這一走,恐怕真的不回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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