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星兩位統治者的去世本該舉行盛大葬禮的，但兩人死前要求喪事從簡，所以規模簡化到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死去。
喪禮這天哭聲遍地，無數的人從全球各個地方湧入京城祭拜倆人，各地居民也自發舉辦了最高級別的祭拜儀式。
路的兩邊站滿了手拿菊花的平民，他們有秩序地默哀，即使人擠人也沒有人爭吵踩踏，仿佛整個世界都靜了，都在為死去的兩位王者默哀。
莫魚在車裏更加難受了，莫安這混蛋雖然不幹人事，但對真的沒有對不起平民，天水星能有今天莫安功不可沒。
哪怕莫安心狠手辣，手裏沾滿了血，但在平民眼中在軍人眼中在秦莫氏子弟眼中，甚至是仆人眼中都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這是一個複雜至極的人物，如此憋屈的死去確實可惜。
“小魚，這是莫家二少莫蕭，以後你就跟著他。”
“少爺好。”
莫魚在葬禮上第一次見莫蕭，莫蕭和莫安長得很像，但氣質沒那麼冷冽，看起來像是個溫暖的鄰家大哥哥形象。隻是眉間的痛苦憂傷難以散去，看起來鬱鬱寡歡的。
“你好。”
莫蕭興致不是很高，牽著他去接待來祭拜的賓客。
莫魚也做不了什麼，靜靜地陪著莫蕭，跑跑腿幫忙拿東西。
不知不覺就忙到了深夜，從四麵八方趕來祭拜的人仍然不少。秦莫氏子弟需要給哥哥守夜，除卻有任務急工作的，基本上都在家或者在殯儀館守夜。
怕出事能在殯儀館的秦莫氏子弟並不多，留下來幫忙的已經很累了。
“你去休息吧。”
莫魚看著眼裏充斥著血絲的莫蕭搖搖頭道：“少爺，我想陪著你。”
莫蕭摸摸他的頭感慨道：“我大哥肯定很喜歡你吧？”
嗯，你大哥很喜歡整我。
“去和他們折金元寶吧，我想和我大哥單獨待一會。”莫蕭看著兄長的棺槨眼睛又紅了，哽咽著說道。
“好。”莫魚擔憂的看了眼，還是聽話的去和那些秦莫氏子弟折金元寶了。
大家給他上了個空位，神色都有些疲憊有些傷感。
莫魚跪坐著折金元寶，秦莫氏等級非常森嚴，除了特許不允許仆人與主人平起平坐，所以日常別人坐著他得站著，別人蹲著他得跪著。
所以這些秦莫氏子弟盤腿坐在地上，他需要跪坐在地上。這些都是在營地裏學的，無時無刻都在教會人卑微。
創造這些的惡魔現已經遭到天譴，但規矩沒廢，他不遵守還是要挨罰。雖然想回營地，但自己回去和不守規矩被退回去是兩碼事。
他師從101，被退回去就是打101整體的臉，幾位師兄不會饒了他。相處了近三月，1-7號絕對是他除了莫安最怕的人。
“小魚，你腿不疼嗎？”
莫魚折著金元寶聽到有人叫自己愣了一下，抬頭見是顧雲纖禮貌地搖搖頭。剛開始會有點疼，跪坐久了就不會疼了。
“不疼也會有風濕的。”顧雲纖知道一些仆人的規矩，將沙發上疊著的一件外套替給他善意道：“墊著吧，地上涼。”
“少爺……我……”莫魚有點尷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顧雲纖的好意，他倒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就是怕莫蕭看見覺得他驕縱。
在沒摸清莫蕭脾氣前，他願意守規矩一點。
雖然沒出息，但他還是想處好和莫蕭之間的關係。
“雲纖你自己不冷嗎？”莫蕭走了過來勉強笑道
“少爺。”
莫魚其實有點怕莫蕭，這是不確定的畏懼，因為莫蕭一句話就能決定他的生死他的未來。之前在莫安麵前有脾氣是因為他看了小說知道莫安脾性和底線，但對於莫蕭他是一點都不了解。
正是因為不了解才不敢放肆。
“熱死了。”顧雲纖瞅瞅乖順的小孩羨慕道：“你家小魚好乖啊，太可愛了。”
莫蕭笑道：“送給你要嗎？”
莫魚心裏一緊，苦澀無比。
顧雲纖白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想要，你肯給嗎？”
“那倒是。”莫蕭伸手接過衣服替給看起來有點傷心的小孩溫和道：“墊上吧，再待半小時就和幾位少爺輪班去休息，這是命令。”
“謝謝少爺體恤。”莫魚乖巧地向顧雲纖微微欠身：“謝謝雲纖少爺的衣服。”
顧雲纖倒是有點尷尬地撓撓頭道不客氣，不由白了莫蕭一眼沒好氣道：“瞧你一本正經的。”
“我不一本正經他會想在這呆一個通宵。”莫蕭聳聳肩道：“這小家夥可比你小時候懂事多了。”
“哈哈哈！”
其他人聞言也笑了，就顧雲纖有點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