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眾多追求者不同,池矜獻雖然天天表白,但從不越界,始終把自己放在一個不會讓人厭煩的場地裏。所以好像跟被校長傳染了似的,陸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池矜獻感覺陸執還是不忍心看他餓死,不然也不會每次都讓自己蹭碗粥,兩年裏他都不知道誇了自己多少次機智了。
對於他狗皮膏藥一般的蹭飯行為學校裏也是人盡皆知,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想“繼續看池矜獻追不上陸執的笑話”。
而池矜獻每次說蹭碗粥,那就真的隻是蹭碗粥,多了不蹭。——主食自己買。他隻是追人,為了能和陸哥待一塊兒的時間多一點,不會虐待自己,也不願意多花陸哥的錢。
但江進每次都要問他有沒有吃飽,畢竟都窮到蹭飯了——雖然隻是碗粥,那也是蹭。
而池矜獻都說:“吃飽啦吃飽啦。”
這次江進又問他:“你不是蹭飯嗎?這蹭了?吃飽了沒?”
“蹭了啊。”池矜獻端起碗把最後一口粥喝完,說:“蹭著陸……你們吃飯嘛。”
說完收拾碗快立馬追上已經走了的陸執。
江進一臉無語。
食堂裏的人全都在看,等幾人的身影消失了就是一陣議論。
下午就真正上課了,池矜獻一到上學就亢奮,一邊聽課,一邊時不時扭頭往後看。
學習開小差兩不耽誤。
一下午就這樣“嗖”一下過去了。
今天周四,等下周一升旗過後,高三學生才會正式安排晚自習。
放學鈴聲剛響,眾位同學就像是受了天大的荼毒,一刻也不想在班級裏多待,蹦著跳著爭先恐後地飛出了教室,奔向校門。
池矜獻在陸執出教室門的最後一刻喊住他,低頭從書包裏拿東西。
一個貼著玫瑰花瓣的信封,一枝包裝精美的火紅玫瑰。
“陸哥,我喜……”
“我不喜歡你。”陸執麵無表情地打斷他。
熟練得像經曆了千百遍。
“哎我知道啊。”池矜獻眼睛明亮,全然沒感到受挫,開心地說:“陸哥,這是我爸花園裏今天開得最漂亮的一朵玫瑰,我早上過來偷偷摘的,給你。”
一整天了,玫瑰花瓣依然綻放的絕豔美麗,沒有絲毫打蔫兒的跡象。
玫瑰被透明紙張精致地包裹著,帶著刺的莖都顯露得一清二楚。
隻有包裝尾部有火紅的顏色遮擋,陸執垂眸朝那裏看了眼,又漫不經心地移開。
池矜獻追人很用心,包裝尾部裏麵那兒有一小截玫瑰的主莖花枝,還裹著一點潮濕的泥土,很好地給玫瑰供著生命養分。
別說一天,再多一天也不會敗,說不定還能種活。
陸執:“不要。”說完單肩挎著書包,轉身就走。
池矜獻“唉”了一聲,一邊裝模作樣地說了句“好吧”,一邊追上去熟門熟路地將玫瑰和情書塞進了陸執書包側邊口袋裏。
沒泄露出絲毫動靜,池矜獻心滿意足地笑了兩聲。
“陸哥。”池矜獻加快步子追了兩步,和人並肩一起往校門走,說:“今天我生日。”
說完眨巴著眼睛,求祝福似的。
陸執看著沒想理人,聞言思忖片刻,還是出聲道:“生日快樂。”
“謝謝陸哥!”池矜獻興高采烈地應了,抓著書包帶子往家裏跑,回頭衝陸執揮手,“陸哥明天見!”
池矜獻以為這個生日還是和以往的生日一樣,就在家裏和他爸、小爸一起過。
沒成想還沒到家門口,管家叔叔就在半路截住他帶著他去了酒店。
“今年不在家過嗎?”池矜獻疑惑地問。
管家道:“少爺說小少爺也17了,算是小大人了,該熟悉的熟悉一下,所以今年便宴請了些人。”
“噢,行吧。”池矜獻低頭看了看自己,“就穿校服嗎?”
管家笑了笑,道:“小大人不是真大人,不用穿正裝,別人不會介意的。”不過他還是問了句,“小少爺要穿嗎?”
明顯有備選方案。
池矜獻就擺手說不用,反正自己是壽星。穿著校服,在場特殊才更顯眼呢。
隻是——
當晚身穿校服,特殊顯眼的不止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