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池矜獻微怔,但沒有怔愣太久,昨晚自己是如何扯淡說得了必須得每天蹭飯才能治的心病小作文頃刻間湧入腦海,他立馬提高音量道:“有啊!有的!”

“陸哥我跟你講,我這個心病啊,說難治特別難治,說好治也挺好治的,你……”

江進隨著兩人前行的步子一起邁了腳,將還傻在原地的陸灣遠遠拋在後麵,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食堂裏已經有一部分同學往教室走了,池矜獻錯身讓身邊的人過去,興衝衝地去買飯。

跟阿姨說了往常的菜名後,他甜甜地說了句“謝謝”就抬手刷卡。但卡剛放上刷卡機便把他嚇得手一抖,眼睛睜大了。

昨天還有一千聯盟幣的飯卡餘額,今天搖身一變有了兩萬聯盟幣!

隻剩高三一年了,別說一頓中午飯,一天三頓飯這也吃不完吧。

雖說這點錢池矜獻見多了,但頭一次在一張飯卡裏見到這麼多——就為了吃飯,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池矜獻先把陸執的飯端到他麵前,又把自己的飯端過來坐在他旁邊,被陸執抬手輕敲桌麵趕去了對麵。

在對麵坐好思忖片刻,池矜獻道:“陸哥。”

陸執抬眸看他,沒應。

池矜獻輕聲:“你飯卡裏的錢是不是充太多了?”

陸執垂眸吃飯,沒理。

“嗯?”江進好奇,端著飯過來,問了一句,“什麼?”

陸執沒想說,看來也不怎麼想要人知道,池矜獻就搖頭“嗯嗯嗯”——說“沒什麼”地開始往嘴裏塞飯,隻餘音效沒有言語了。

江進:“……”

回去的路上,池矜獻先行一步去了廁所,江進在樓梯上問身旁:“哎陸執,你是真的不喜歡池矜獻麼?”

陸執麵上無異樣,回答得毫不猶豫:“不喜歡。”

“一點都不喜歡?”江進驚奇,好像不太相信。

陸執沒回話,但江進知道這又是一貫的默認。

江進奇怪,“嘶”道:“那你這兩年常常讓他這麼跟著你幹什麼?”

陸執稍頓了下步子,毫無溫度地側眸掃視他一眼,說:“我沒讓跟。”

說得也是,每天都是池矜獻硬跟著,雖然不逾矩,但也趕不走。

江進懂了,臉上揚起了點笑意,不知是真是假地說道:“那我追他怎麼樣?我就喜歡這麼樂觀向上心態極好還有趣好玩兒的omega。”

“反正你也不喜歡。”江進輕撞了下陸執胳膊肘,道:“是不是。”

到了三樓,陸執朝自己班級走去,目不斜視,無所謂:“隨便。”

江進確定了,這人是真的不喜歡池矜獻。

一點兒占有欲都沒有,還讓人隨便去追。這話要是被池矜獻聽見了,指不定怎麼難過。

陸執道:“反正他喜歡的不是你。”

到班了,陸執在後門站定,手放在門把手上,側身送了江進一個堪稱憐憫的眼神。

和他平日裏的冷漠形象極度不符。

江進:“?”

喜歡的不是我是你是不是?

……還真是。

一不小心就被氣到了,江進臉色木了下來,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隻好皮笑肉不笑。

陸執把門推開,又道:“他不是哦……”

“咦?陸哥你們才回來嘛,怎麼不進去?”池矜獻甩著手上的水珠,站在了後門門口。

陸執本來還堵著門,見到他禮貌性地側開一點身子,將門全打開先讓人進去了。

江進眼看著陸執也要跟著進班,連忙問:“什麼?他不是什麼?你說完啊。”

“啪嗒”,關上的門將他的臉隔絕在了外麵。

高三開學的第一個周一,在下午放學的最後十分鍾,高三十班的班主任高明沒再講課,問班裏同學要不要重新競選班委。

每年選一次班委都是班級的慣例了,哪怕班裏還都是原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