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拽住他胳膊讓他從自己肩膀上下去,一步邁上三層台階和他拉開距離,一貫的冷漠臉,道:“思想豐富還活躍,太弱隻會找借口。”
江進:“…………”
江進扶著樓梯扶手,聽他拐著彎兒的說自己想太多和罵自己菜,點頭認栽,換話題:“剛才跟小現金幹什麼呢?”
陸執轉身上樓,沒理。
江進就又道:“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簡短的一句話裏不知道哪些字眼觸碰了哪些機關,陸執腳下無意識地微頓,旋即很快恢複。
他麵色頗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眼江進,說道:“我怎麼欺負他。”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欺負他,江進表情古怪,心道。
察覺到對方表情,陸執率先意識到那句話有錯誤,麵上的那點疑惑瞬間變成了一片涼,他不耐煩地“嘖”道:“我為什麼要欺負他。”
誰知道你為什麼欺負他!江進覺得今天和陸執聊不成天,腿裏的鉛都變成水蒸發了,他健步如飛地上樓回班。
現在唯一的欣慰大概就是陸執跟他一樣沒飯吃。
沒了陸執在旁邊站著“釋放魔法”,池矜獻不知羞的麵皮一會兒就回歸了原樣。
但他火急火燎地在座位上坐穩,還是輕拍臉頰恢複了好長時間才冷靜下來。
他心想,不應該的啊,一世英名全毀在今天了,早上在小爸那裏被直視丟了麵子,下午在陸執這裏坦白一半交了裏子。
人家掉馬甲還能多掙紮一時半刻呢,他倒好,全交代在一天裏了。
不過也是經此,池矜獻竟也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會這麼不爭氣!
堵在人家班級門口送花送情書送奶茶的時候,都沒一點兒害羞,而且現在的情書還是“高中畢業想跟你做.愛”呢,也沒見自己臉紅心跳,怎麼等真遇著了,他不行了?
越想越覺得沒發揮好,池矜獻煩得把自己臉來回搓圓揉扁,嘴巴都嘟了起來。
江百曉去講台角落接完水回來,看見他虐待自己,問:“給臉做拉伸彈跳呢?”
池矜獻唉聲歎氣,道:“百曉啊,你不懂。”
江百曉:“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
池矜獻搖頭:“我才不。”
這件事再也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江百曉“噔”的一下放下茶杯,擼起袖子想揍人了,後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他一激靈,眨眼間就把袖子擼了下去。
再看池矜獻,直接將臉扭向朝窗的那麵,一隻手還捂住了半邊臉頰。
江百曉想,摻和進陸神的事兒,還是少知道為妙吧。
池矜獻的座位是靠著窗的,而窗和後門之間,就是結結實實的牆壁。
坐在最後一排,掩護好了可以躲過教導主任的檢查——後門一鎖,沒人能進。主任從前門進來了,那時候學生也早在走廊裏發現他們的身影了,手上無關學習的事都可以及時收收。
所以學校一般要求每個班級的後門不準鎖,好讓他們可以隨時進行突擊檢查。
作為好學生之一,陸執當然沒鎖過。
隻是今天他坐下之後,卻伸手“哢噠”一下把門鎖上了。
除了放學,最後出教室的同學可以聽到,大家都好久沒聽過這種聲音了。學委鍾傾疑惑地回頭,問了句:“班長,鎖門幹什麼?”
陸執垂眸淡然打開桌上的飯盒,道:“吃飯。”
“……”
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同班同學一年多了,有的甚至都兩年多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陸執……破戒?
可不是在班級群裏必須要用自己名字做id時的那麼規矩強硬了?
鍾傾迷茫地“哦”了聲,轉回了身體,也將眾人的神智拉回來。
班級群2不多時又是一陣叮叮咣咣。
作為被排除2群外的當事者之一,池矜獻當然不知道此時班裏有一半的人都在抱著手機,而這一半人裏就有他一個——不過他是在跟朋友聊天。
趁著陸執在吃飯,池矜獻覺得還是得找人替他出謀劃策,不然接下來幾天他都沒法直視陸執了。
那不行,他還得看陸執的臉續命呢。
現金池:【小鹿我跟你講,我沒了我沒了,我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