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獻:“不要。”
“……”程非轉了轉手裏的奶茶,說,“學長,你是不是有點兒太霸道了?”
這個學校裏沒有人不知道池矜獻,他知道他們是情敵,但他也不該這麼拂麵子吧?
池矜獻一本正經:“校長叔叔都知道我霸道。”
程非:“……”
確實,校長對追人狂魔池矜獻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因為他沒耽誤學習。
防止人會像上一節隔著窗戶就扔進來東西,池矜獻先發製人地關上窗戶,關上前還非常友善地對程非說道:“學弟好好學習啊。大學再談戀愛不晚呀!”
陸執應該是真睡著了,就維持那個姿勢維持了半小時——第二節下課是大課間,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等快上課的時候,還是池矜獻伸手碰了碰陸執的胳膊,後者過了會兒才扒開臉上的英語書,皺起的眉頭裏滿是戾氣,眼睛裏的陰鬱與躁鬱連半垂的眼睫都遮不住。剛醒之後的他整個人身上都似乎彌漫著一股陰霾,將池矜獻嚇得條件反射地把還在他桌上的手拿開了。
陸執沒動,眼神隻下意識隨著手的主人看了過去,頓時和池矜獻微慫的麵容對了個正著。
他眨了下眼,眉頭不自覺地舒展開,眼裏的戾氣和陰鬱好像也被眨沒了。
“怎麼了?”他嗓音微啞,起身抓了抓頭發,問道。
池矜獻神魂歸位道:“噢,陸哥快上課了,我……我就喊喊你。”
陸執:“嗯。”
上課後,池矜獻似乎還對剛才陸執的表現心有餘悸,但並不害怕了——隻是那一瞬間有點驚疑,因為沒見過。現在就是有點感慨。
他輕輕懟了懟江百曉的胳膊肘,看透一切似的說秘語:“就說陸哥起床氣重吧。”
語氣篤定,態度堅決,這次不是猜了,他是真見過!
江百曉已經懶得搭理他。
程非不知道有沒有學會知難而退,為了以防萬一,池矜獻一放學就立馬站起來道:“陸哥,怕你的桃花過來截你,咱們趕緊去吃飯吧。”
陸執把凳子推到桌子底下,聞言看了眼池矜獻,像是有點無奈。
恰巧,江進聽見了池矜獻的心聲,立馬就出現了。
“陸執。”
陸執應:“嗯。”
幾人一並肩走路,江進就先頗為曖昧地看了看池矜獻,陸執不知道他為什麼這個表情,眉頭輕蹙,而後者轉瞬間就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放在了他身上,表情依舊曖昧。
陸執漠然地和他對視,江進輕笑,用胳膊懟了下他道:“學校可都傳開了哈。我昨天就想發消息問你了,但一想反正今天就能見麵說,這才忍住。”
話音剛起的瞬間,池矜獻就有一種這事和自己有關的直覺,話完了,還真是!他不自覺地微睜雙眼,腳步都放慢了。
池矜獻從來不知道江進竟然也能如此八卦!
陸執莫名其妙:“什麼?”
江進輕咳,聲音極低卻聲情並茂道:“小現金把陸神按在牆上和其擁吻。”
“……”
明明大家一起放的學,但周圍的學生聲音好像一下子被海綿吸收了,獨留下他們幾個小水滴還曝光在太陽底下,無地自容。
池矜獻“嘶”了聲,垂著腦袋又落後了人幾步,單手揉捏耳朵。
陸執腳步頓住,似是很不可思議。
他又道:“什麼?”
一看這表情江進就知道是假的了。他表情不曖昧黏著了,還很可惜地“嘖”道:“你們沒親啊?”
陸執大概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表情漠然。片刻後回頭看停在他們身後幾步遠的池矜獻,看他恨不得要將腦袋垂到胸前,還一直揉耳朵,一幅極度心虛的樣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直盯著池矜獻,道:“他敢親麼?”
“……”
三人之間如無人之境,出奇得安靜。江進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最後視線落在陸執那裏,好奇且出其不意地問道:“你敢讓他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