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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原著
戚隨亦眼睜睜看著池矜獻被拽著兩根衛衣帽子的繩子走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胸中鬱結。學校門口教導主任還在那裏站著呢,不然戚隨亦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但池矜獻完全體會不到戚隨亦的心情。
這還是第一次陸執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打情罵俏”,池矜獻整顆腦袋藏在帽子裏,五感也像被藏起來了,一時之間世界裏隻剩下了陸執這個人,早不知道把他小叔丟在了哪一方的千裏之外,隻乖巧地亦步亦趨地跟在陸執身邊和他一起走路。
校園裏的同學徹底停下對這幕詭異的場景行使注目禮。
升旗儀式還沒開始,某池又重新跟在了陸神屁股後頭的消息便已經傳開了,止都止不住。
這消息一出,本來還好多人不信,直到升旗儀式上,真的不止一個人見到陸池二人幾乎肩並著肩,不信都不行。
池矜獻追人的第三年,眾人都開始認真思考某個問題陸執到底對池矜獻是什麼感覺?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喜歡,可高三以來,他又好像莫名對池矜獻有一種……詭異地縱容。
但再仔細想想,這幾年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最後這件事停止發酵還是池矜獻本人敢作敢當,不願讓別人一直將他陸哥的心思猜來猜去。猜著猜著說不定就成造謠了,他和陸執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門清兒。
陸執目前隻是習慣了他在身邊跟著。
而知曉了這麼一通答案的眾人瞬間了然,也放心了,他們就說陸執和池矜獻不可能。
外人再怎麼猜都是外人,和陸池兩位都直麵接觸不了,但近人是可以的。
“現金啊。”升旗儀式結束後,同學剛陸續回到班級,江百曉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湊近了池矜獻。
待人看過來,他立馬小聲問道:“你和班長和好了?”
聞言,池矜獻咳了聲清清嗓子,像是宣布什麼重大事情,鏗鏘有力地回道:“昂!”
江百曉很不可思議:“怎麼和好的?!”不敢置信到音量都沒控製住,把前麵兩排學委他們的耳朵都吸引了過來。
幸虧陸執去洗手間了,這時候不在,不然他們才不敢這麼放肆。
“就是好了啊。”想想那兩周的鬱鬱寡歡經曆,池矜獻還覺得有些搞笑,道,“不能說是和好吧,我跟陸哥又沒吵架。一直都好著!”
這話說的跟上周躲著人瘋狂補筆記的不是他一樣,江百曉一言難盡地“嘖”了聲。
不過這副場景還真令人想不到,感覺驚奇的同時,持著老父親一般心態的江百曉竟然欣慰地放心了不少。
就此事和學委他們幾個鬧了一會兒,等人一一回座位,江百曉半真半假地感歎:“感覺班長變化有點多。”
“嗯?”池矜獻疑惑,“怎麼說?”
江百曉搖了搖頭,似是回憶了一番,說:“班長的脾氣之前真是出了名的差,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他和陸灣的小爸動過手?”
好像是說過。
池矜獻點頭:“昂。”
江百曉說道:“這件事先不論,畢竟是長輩與晚輩也是別人的家事,不能外麵傳什麼就信什麼。但跟同齡人在一起的時候,陸神才是真的凶呢,聽說他中考結束後把人兩隻手都打斷了。”
表情煞有介事,猶如他是當時的目擊者。
不知道是不是池矜獻從小就不怎麼喜歡關注從別人那裏泄露出來的言論,不眼見為實他也不信從他在星際聯盟高中待了三年,逛論壇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知道了,他更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東西。所以對於陸執以前是個什麼名聲,要不是最近百曉跟他說過幾次,池矜獻可以說幾乎是完全不知道。
“……啊?打的誰啊?為什麼要打他啊?那個人肯定做了什麼觸及底線的事情了吧?不然陸哥沒有理由動手啊。”問了一係列問題之後,池矜獻最後真情實感地說,“陸哥的脾氣明明很好啊。”
看看這兩年,別說動手,就是口角他都沒有和人發生過。
江百曉就是納悶這個事呢!聞言他輕拍了下桌子,道:“對吧,我也覺得。那個男生好像是陸神發小。”
“啊?”池矜獻一驚,江進的麵容率先湧入腦海,脫口而出道,“不可能是江哥吧,他和陸哥關係一直挺好的啊。”
聽他提起江進的名字,江百曉自己都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說:“嗨呀不是,陸神肯定不止一個發小啊。”
“噢,對啊。”池矜獻放心了,“說得也是。”
腦子裏似是又過了一遍在高中裏這幾年的所見所聞,江百曉還是感覺很不可思議,由衷感歎道:“唉,之前我們學校的傳言好像是假的一……”
“啪嗒。”
後門響起了一聲動靜,江百曉的話音戛然而止,立馬不再吭聲。
池矜獻聽得正有趣關於他陸哥的東西,哪怕自己沒有親眼見過,他依舊保持著最大的興趣。
見江百曉突然沒有聲音了,他還湊過去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胳膊,說道:“繼續說啊,我想聽。”
“……”
“一邊兒去,別害我,”當著主人公的麵這麼討論,是不想活了吧。江百曉抬手推了一下池矜獻,打鬧一般笑說,“想聽自己去問。”
聞言,池矜獻的眼神還當真往後看了過去,把江百曉嚇得以為他還真要往槍口上碰,差點就要上手打算一拳捶在他胸口把他捶醒!
幸虧池現金一直都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在和陸執抬眸看過來含著些疑惑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之後,他隻條件反射地傻傻笑了兩聲,說道:“今天又是喜歡陸哥的一天!哥我喜歡你。”
陸執收回視線,拿出耳機帶上,攤開書本之前,他說:“轉回去,上課。”
池矜獻:“好嘞。”
陸池二人“和好”的消息不止在星際聯盟第一高中傳開了。每個學校裏都有屬於那個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並且各個出名的學生彼此之間雖沒見過,但大概率都互相知道,比如高中裏邊和陸執不一個初中的多得是,但他們在還沒開學的時候就大致了解了陸執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中午放學,池矜獻跟著陸執一起去吃飯。
江進也是在半個月後才又和池矜獻重新接觸上,一時間隻覺得恍如隔世,道:“嘖,相處了整整兩年,這段時間身邊突然沒了小現金,還真是不習慣。”
說著他看了眼陸執,帶著些許文縐縐:“竟甚是想念。”
陸執瞥了他一下。
池矜獻被說得不好意思,小聲說:“個人原因。”
江進當然知道:“第二性別是beta嘛,了解。”
雖然陸哥說了不討厭他,但陸執討厭beta是事實。
池矜獻不願意在陸執麵前一直說這個話題,聞言他抬手碰了碰頭發,沒接話。
他們邊說話邊出了教學樓,幾人的身影能讓還在樓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興許是嫌棄剛放學就去食堂吃飯的學生太多,南孟白沒有下樓,此時就獨自一人站在三樓廊坊裏的欄杆處,目光自然又隨意地放在了某三道人影上。
他手機裏的手機屏幕倒是亮著。
“嗡”的一聲,屏幕的聊天頁麵進來了一條新消息,南孟白暫且將視線收回放在了手機上。
毅然決然:聽說池矜獻和陸執隻決裂了半個月?今天陸執沒再反對讓他跟著?
白日:差不多。
毅然決然:真的?
一再確定的信息猶如他全然沒相信過、也不打算相信似的,南孟白稍抬起手機,隨手對著即將拐出教學樓,就要消失在視線裏的幾個人便是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