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剛坐了兩分鍾,陸執又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動作大到都帶起了一陣風。
他隱忍著邁腿上樓,頭都不回。
到了樓上就震天動地地把門關上了,還反鎖了。
池矜獻抬頭看樓上,頗為可惜地“唉”了一聲。
兩天後,陸執易感期過去,按著池矜獻咬腺.體,狠到“慘絕人寰”。
幸虧他們目前還是住宿舍,不然池矜獻絕不會隻被咬那麼簡單,絕對會被吃幹抹淨。
但饒是如此,池矜獻還是怕了陸執了。
暑假越來越近,這周是考試周,所以不再上課。
葉遼和方明已經去了圖書館自從陸執和池矜獻的事情傳開以後,他們再也沒敢主動上前黏過池矜獻,除非是他們的小現金想起他們,和他們一起去吃飯一起去上課一起去複習。
可目前顯然在熱戀期的池矜獻根本就沒想起過他們,而他身邊的陸執更是將人霸占的完完全全。
不允許池矜獻和自己分開。
各個年級的考試周又不太一樣,宿舍裏齊嶽和另一個學長上周已經考完試走了。
因此此時宿舍裏麵隻有池矜獻和陸執。
“哥,哥!”池矜獻被按在陽台門上,音色慌亂地喊。他苦兮兮地看著陸執,說:“你別咬我了,今天早上阿遼看見,還問我後頸旁邊為什麼有齒痕你也太狠了。”
陸執看他,垂著的眼眸裏很黑:“阿遼?”
“葉遼!葉遼!”池矜獻忙道,“別咬我了,我身上還有你的味道的,真的……我腿軟。”
池矜獻以為度過易感期的陸執就會恢複正常了,但恢複正常的陸執已經是他男朋友。
多了一個身份加持,某人反而變得“不怎麼正常”了。
池矜獻出去吃飯,回來陸執就說他身上有別人的氣味,alpha是一種領地意識很重的生物,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陸執必須要讓池矜獻身上時時刻刻都帶著他的味道。
但池矜獻是個beta,無法被標記,被咬了腺.體,信息素的味道也頂多在上麵存留大半天,這個認知與事實讓陸執很不開心,甚至暴躁。
所以他一得空就要咬人,關鍵是偶爾還控製不住力道。
大量信息素如數湧入身體,池矜獻必須要全部接受,不然他男朋友就會更不開心。
直到身上染上了無法忽視的冰雪凜梅,陸執的心情才會從陰鶩轉為明朗,池矜獻也才會被放過。
可今天,池矜獻身上的味道又淡了。
“熱情似火?”陸執眉梢輕動,問道。
池矜獻:“……”
這一定是挑釁!一定是!
池矜獻嘴巴微張,被陸執壓著的身體輕動他自己乖乖地轉了過去,露出了白皙的後頸。
顏色稍淺的腺.體周圍果然還有曖.昧痕跡。
“……那你輕點,哥。”池矜獻小心地側首看了眼陸執,和人商量。
陸執目光沉沉地盯著人,抬手輕碰了下池矜獻的眼尾,似乎是在演繹抹去眼淚的動作。
“池矜獻。”他嗓音微沉,輕喊。
池矜獻緊張地抓住了陽台門的門把手,道:“怎麼啦?”
“小池。”陸執繼續碰他眼尾,垂下腦袋,唇瓣輕蹭上了池矜獻的後頸,引起了某人一陣不自覺地顫栗。他輕卻不容反抗地握住了池矜獻的手腕,防止他亂動掙紮般,開始前先在人耳邊輕聲說道:“這時候就讓我輕些,真做的時候你要怎麼辦?”
池矜獻一驚,下意識就要扭頭去看,被製止了。
下一瞬,專屬於他的alpha的信息素凶狠且迅猛地襲擊了他全身,池矜獻雙腿頓時一軟,另一隻沒被桎梏的手一下子狠狠捏住了門把手。
在越發眩暈的感覺中,池矜獻隻心跳不止地想,真做……真做的時候……要怎麼辦?
什麼意思?
陸執會很凶嗎?
他不會邊咬他邊……
幸虧beta沒有辦法被標記,終身標記更不可能,不然就陸執占有欲與領地意識這麼強的,池矜獻肯定得發愁得不行。
“為什麼沒辦法標記?”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執忽而這樣煩躁地低語了一句。
池矜獻從些微迷茫中逐漸回神,在意識到陸執說了什麼時,一股無法言喻的頭皮發麻感霎那間席卷了全身心,他努力回身去看陸執,問:“什麼意思呀?”
陸執直盯著他,抿唇,麵容上似是帶上了一抹疑惑不解的委屈。
他沒說話,隻行動非常利落得更凶地壓製住了池矜獻,咬了上去。
好像必須得完成“標記”這件事似的。標記了,池矜獻就完全是他的了。
池矜獻震驚,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詭異地湧上心頭。
也許……正是因為他無法被標記,所以才會引起陸執更多的占有與偏執。
標記不了,池矜獻就不“屬於”他!
如此想著,似是察覺到了他分心一般,陸執眸子極其暗沉,他伸手強硬地捏住了池矜獻的下巴,把人的臉頰掰向自己這邊,將唇瓣送了上去。
不許人退卻。
池矜獻覺得,他得跟陸執商量些事情。
許久之後,池矜獻腿軟得幾乎要站不住不是他不爭氣,實在是陸執太強勢了。
無論是被吻還是被咬,都凶得要命。
因此一得到喘息的機會,池矜獻便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隻知道微垂著腦袋呼吸。
“……明天最後一天考試,好好複習吧哥,別一直想著幹壞事。”池矜獻咳了聲清嗓子,義正言辭地對陸執說道。
後者盯了他一會兒,克製地移開視線,乖乖點頭:“嗯。”
成了男朋友的陸執也就這一點很棒,非常聽話。
池矜獻滿意地輕笑,去桌上拿明天需要考試的書,打算和人一起去圖書館的自習室複習在宿舍學不了。
“一起去圖書館吧。”池矜獻伸手。
“好。”陸執轉而握上,與其十指相扣。
這一周他們的生活差不多就是這樣,圖書館、食堂、宿舍三點一線。
在路上會碰見同學和他們打招呼,偶爾還會聽到兩句調侃。除了池矜獻被咬得有點怵,其餘倒是沒什麼特別的。
但今天,他們並肩牽手還沒走到圖書館門口,就在路上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身形極其挺拔,麵容冷峻,在看到陸執的時候,他隻不耐地掃了人一眼,好像過來找他是件多下麵子的事似的。
陸執看見他也跟著緩緩停下了腳步,眉頭輕蹙。
池矜獻不認識,但看陸執好像認識,便輕輕將腦袋湊近不動聲色地問:“哥,誰啊?”
“一會兒跟你說。”陸執低頭輕聲回應他,而後他正色看著眼前的男人,主動問,“將軍怎麼會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