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些香,又帶著點甜的味道瞬間在包廂裏彌漫開來,像開胃甜點,也像睡前的一杯牛奶。
那味道很輕,也很淡,但這股甜香卻又霸道且強勢地往人的毛孔裏湧,讓人的身上頃刻間便全是這股味道了。
池休即刻頓住想要往外走的腳步,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他好甜。
外人眼裏清冷淡然是個霸總的池休有個很特殊的癖好,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真的很喜歡甜香的氣味。
平日裏沒人看見時,他就特別愛吃漂亮的可口小蛋糕,光聞著都覺得心情極好,洗澡時還愛用……嬰兒用的那種牛奶味的沐浴露。
可以說池休對這種氣味欲罷不能。
本來要走的人當場表演了一回渣男浪子回頭,池休麵色不變地重新坐下,坐下後心底又有點不可遏製的生氣,他蹙眉看著景向寒道:“你對別人也這樣無所顧忌地泄露信息素麼?”
“什麼啊!請池總不要誤會我!”不知為何,景向寒立馬開口解釋的聲音裏帶著點難以啟齒的艱澀,他即刻將那點泄露出去的信息素收好,快速說道,“除了爹媽……現在除了你,沒人知道我的信息素,謝謝。”
池休抬眸靜靜地看著他。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泄露出自己的味道,景向寒眼神閃躲不敢看人,耳朵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紅了點。
他在不好意思。
“為什麼害羞?”池休難得安慰人,說,“不用害羞。”
景向寒放在桌麵上的那隻手虛握成拳,他努力揚起一個笑,咬牙說:“我那是羞恥。”
聞言,池休不太懂他意思,但看對方真的無意再談,他也就不吭聲了。
隻是自這以後,池休開始主動了起來。
除了今晚,兩人再也沒有捅破中間那層已經特別清晰的紙,都像極了渣男隻享受其中的曖昧與拉扯。
今天暗示性地投以勾引、誘惑的眼神,明天悄悄地碰人的手背、後腰。
跟偷.情差不多。
刺激又禁忌。
池休大膽地送人情趣服裝,景向寒火熱地回贈各種道.具。
明示什麼一般。
等兩人房間裏興許都塞了對方各種各樣的禮物,他們終於誰也忍不了了。
酒店的床上頓時多了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形。
通過對方身上的香甜味道,以及這段時間的拉扯,池休已經產生了很強的情人眼裏出西施濾鏡。
他不信景向寒風流倜儻過,因此怕第一次傷到他,池休堪稱溫柔地問:“可以嗎?”
景向寒點頭:“可以。”答完他禮尚往來一般,也跟著詢問了一句,“可以嗎?”
池休:“可以。”
……
那一夜,是真可以——特麼景向寒是alpha!
大猛a!!
兩人的信息素如數暴露開始不可避免地交鋒後,池休才發現景向寒信息素裏是含著毀滅性與侵略性的!
都怪味道太甜他完全沒意識到,隻覺得景向寒溫和……察覺到不對開始上手打架卻沒打過,還是被按了下去的池休無比震驚地想,他終於知道景向寒當時為什麼要因為自己的信息素味道而感到不好意思了——他一個強大的alpha卻擁有這麼甜的味道不羞恥才怪!
第二天,池休從迷茫中睜開眼睛,盯著酒店的天花板。
他近視,看不太清天花板上吊燈的雕刻花紋,隻覺得這些燈還像昨晚似的在瘋狂搖晃。
昨晚……無數記憶一幀一幀地開始清晰回放,越回憶池休臉越綠,他“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卻因為後腰的不適感表情扭曲了一瞬。
“嗯?……你醒了。”一旁的景向寒因為動靜醒過來,也連忙坐起來,還下意識去撈床頭櫃的眼鏡,細心地給池休戴上。
池休扭頭看他,臉色陰冷,想起這些日子的一幕幕,他隻覺得可笑至極。
而且不知怎麼他又突然想起別人說景向寒……
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池休咬牙道:“你就用你那根爛黃瓜上了我?”
景向寒原地震驚,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池休,對方的表情再也不是清冷淡然的了,非常有人間的氣息。
而且他竟然還說下流話!他竟然會說下流話!!
但是……
“你說誰爛黃瓜?!”景向寒炸了,幾乎要跳起來為自己辯解,“都說了不算我爸媽,除了你沒人知道我的信息素!本人清清白白即將30年,池一休你不要含血噴人!”
池休臉色好看了些,後想起他的信息素,便又重新提起嘲諷冷笑:“你就靠你那一身奶味兒的信息素勾引我?”
話落,景向寒更炸了,這次他真的從床上跳起來蹦到了地麵上,大聲說:“你說誰一身奶味兒?!”
這樣說著耳朵尖還詭異地紅了一些,但兩秒後那抹紅便變魔術似的又消失了,景向寒理所當然地承認道:“一身奶味兒怎麼了?你喜歡。”
池休:“……”
池休怒而掀被,打算去撿地上的衣服套上,穿好了衣服再跟人打一架。
但他一條腿碰到地麵剛使力就“刷”的一下直往下跌去,池休既震驚又滿臉黑線地及時扒住了床沿,饒是如此,他還是製造出了不小的動靜。
景向寒嚇了一跳,撲過去跪倒在地扶他:“怎麼樣了?摔沒摔到?”
池休手還扒著床沿,些許茫然地盯著景向寒的臉,片刻後反應過來了。
他嘴巴輕動,開口說了一個字:“……艸!”
他一個alpha——被另一個alpha做到腿軟?下不了床?還是個一身奶味兒的alpha?
越想越離譜,池休一言難盡地又道:“艸你大爺!”
繼剛醒來感到震驚外,景向寒第二次感到意外。
他睜著一雙極亮的眼睛,像是第一天才認識眼裏的人,稀奇地看著池休,說道:“你竟然說髒話。”
“你竟然會說髒話哎。”
“……”池休閉了下眼,咬牙切齒道,“我不但會說髒話,我特麼還會弄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