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其他任務者來說，即使她們能感知惡意，接收惡意也會使精神汙染值增高，隻要精神汙染值輕微增高，她們都很容易陷入噩夢世界無法離開。
所以她們的精神汙染值都需要保持在極低或者為0的狀態。
……
禮堂會議結束了。
因為另一個“戚從宜”危險的精神狀態，戚從宜不得不在禮堂會議結束後跟上了她。
這一次，“戚從宜”倒是沒有那麼抗拒了。
或許是她也快到了一個崩潰的地步，需要與人傾訴。
戚從宜和另一個自己再次來到了學校圖書館一層的咖啡廳。
在咖啡廳坐下來後，戚從宜主動點了兩杯加糖的拿鐵。
另一個“戚從宜”一直恍恍惚惚，戚從宜把咖啡推給她的時候碰到了她的手，冰冷不似活人。
那寒意順著她的手傳遍全身，雖然是初秋，戚從宜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另一個自己用手摩挲著溫熱的杯身，似乎是從熱拿鐵中汲取了一些熱量，難看的臉色逐漸好了一些。
“戚從宜”主動開口說起了今天中午被周書記叫走的事情。
“她們想讓我說假話。”
另一個自己的臉上滿是無措，“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們的第一反應會是掩蓋真相？甚至不惜顛倒黑白？”
另一個“戚從宜”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落下來，“林月，你知道嗎？我覺得好可怕，為什麼大家都像變了一個人？韓夢是這樣，老師是這樣，同學也是這樣……”
“這幾天韓夢王怡遇見我還是很熱情地和我打招呼，為什麼她們做可以一麵笑臉相迎，一麵做出那樣可怕的事情？你知道嗎，她們……”
“老師安慰我是真的，可是也在逼迫我說出虛假的話……為什麼這個世界和我感受到的一點也不一樣？我的感受是真實的嗎……”
“這不是你的錯。”
戚從宜握住另一個自己的手，想了想一字一句斟酌道，“人本來就是複雜的。對於成人世界來說，沒有對錯，隻有立場，你感受到的好是真的，壞也是真的。在你沒有傷害到她們利益的時候，她們的笑是真心實意的，就像老師對你的安慰也是真的……”
“但是她們的立場決定了無論對錯，她們都必須這樣做，她們已經到了進是錯，退也是錯的地步，即使她們咎由自取，即使這樣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你的痛苦來自於太過坦誠，可是在這個世界裏，你不能坦誠地和別人相交，那樣無異於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拿出來去考驗人性。”
真奇怪啊。
戚從宜看著另一個無助的自己，就好像穿越時間和時空，自己在很久以前，也曾這樣無助和一點點崩潰，那個時候，又是否有人對她說過什麼呢？
“你應該忘記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裏你沒有做錯，也和你沒有關係。”
戚從宜看著另一個自己，真心實意地給出建議，“好好地去睡一覺，一切都會恢複正常的。”
另一個“戚從宜”停止了哭泣，不知怎的，她焦慮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看著另一個自己不好意思地“落荒而逃”，戚從宜注意到屬於“戚從宜”的手機放在了桌上。
戚從宜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戚從宜”的手機，手機前置攝像頭捕捉到戚從宜的臉，屏幕亮了一下，顯示臉部id錯誤，跳出來一個九鍵密碼盤。
戚從宜輸入了自己的密碼。
手機解鎖，進入了主頁麵。
戚從宜點開了手機信息欄，快速地編輯了一條消息，選擇了發送。
做完這一切，她刪除了發送記錄，並把收件人拖進了手機黑名單。
然後把屬於“戚從宜”的手機放回了原位。
對不起了，“戚從宜”。
我一定要從這裏出去。
但是你放心，我也一定會讓你的世界恢複正常的。
戚從宜在心裏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