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的媽和媳婦也因此受到了影響,一個臥病在床,一個神誌不清。
不過,聽村長幾次提到“糖糖”,聽上去,“老祖宗”像是很喜歡糖糖,還選了糖糖做了什麼特殊的人物。
戚從宜想到祠堂裏的那尊紅玉菩薩,她想,可能糖糖被選中的,大概就類似於菩薩身邊的侍童?
事情的發展和戚從宜一開始的猜測來去甚遠,戚從宜不由得在心裏打鼓,他們現在是找到梁靜了,可是梁靜願意跟他們離開嗎?
“秀雲現在怎麼樣了?”村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問起女人婆婆的身體來,“我和秀雲妹子也認識大半輩子了,我也應當來看看她……”
“還是老樣子。”女人引著大家進屋子裏。
一進屋子,一股衰敗腐臭的氣息就在屋子裏彌漫開來。
日光被擋在屋外,屋裏麵暗沉沉的,榻上躺著一個佝僂的人影,背對著眾人。
“婆婆,婆婆——”女人輕輕地推了推床上的人。
“咳咳——”床上的人猛然咳嗽起來,她費力地翻過身來,平躺著,眼睛盯著屋頂,視線渙散。
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費力道,“是村長來了啊——”
村長見了臉上露出不忍之色,隻不過戚從宜卻看出了些兔死狐悲的意味來,好像村長並不是為“秀雲”傷心,而是更多地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是我。”村長上前去握住裴家婆婆的手,“今日村裏來了新人,我正要帶他們安置,先來看看你,你好好休息,凡事有你媳婦操勞……”
“是啊,娘,你好好養病。”女人走過去,不經意地占了村長的位置。
不料裴家婆婆卻猛地把她一推,“你走!你走!你是魔鬼!是災星!都是你搞的鬼,害死了我兒!”
女人卻麵色如常,不好意思地朝眾人笑了笑,“讓大家見笑了,我婆婆這是又犯老毛病了。”
村長也見怪不怪,“誒,那我們也不打擾了,我還得安排他們住下呢!”
村長把戚從宜身後的糖糖抱到女人身前,“糖糖,以後待在家裏不能亂跑知道嗎?”
不知怎的,糖糖這個時候卻安靜下來,也不掙紮了,呆呆地看著正前方。
女人牽過糖糖的手,感激地道,“謝謝你們把糖糖給我送回來,我以後一定會看住糖糖。”
戚從宜看著這“母女團圓”的場景,不知怎的越看越奇怪。
女人表情僵硬,雖然臉上帶笑,卻半點看不出她對糖糖的緊張。
這時候,剛安靜下來的裴家婆婆又在床上掙紮了起來,她揮舞著雙手,“是邪靈!是邪靈啊!你不是我的……”
她話沒說完,女人就走過去按下了她的手。
女人動作輕柔,又帶有一絲強硬。
床上的老太太掙紮的身子平靜下來,瞪著眼睛看向女人和糖糖的方向,不知道在看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