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卻是陷入回憶。
福利院,婆家……
她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她帶著狐疑,重新坐到寧小晴身邊,攥住她沒打吊瓶的手,“小晴,你還記得你姓什麼嗎?”
寧小晴虛白的唇邊勾起笑,溫柔的看著她,“你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可能不記得我的姓,當年在方城華益街,我被老福利院院長撿回去,院長說我見人就會笑,給我取了名字叫小晴,姓氏也是隨她姓周。”
笙歌表情僵住,看向旁邊的鹿驊。
鹿驊也是一臉錯愕,他騰地一下從陪護小床上起身,抓著寧小晴的手腕,不敢置信的問:“小晴,你怎麼了?你已經不姓周了,你姓寧,是寧家找回來的五千金,族譜上叫寧靜妍,還記不記得?”
寧小晴一臉陌生的從他手中抽回胳膊,往笙歌的方向挪了挪,似是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
她垂下頭,抱歉道:“封先生,我知道最近幾天你受笙歌所托來照顧我,我很感激,但你畢竟是笙歌的丈夫,我不想讓笙歌誤會,還請先生跟我保持距離,而且請封先生以後不要再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我真的聽不懂。”
“??”
笙歌和鹿驊麵麵相覷。
鹿驊怎麼就成了她的丈夫了?
還是封先生……
這是記憶紊亂了?
笙歌內心複雜,扭頭囑咐鹿驊,“三哥,你把小晴看好,我去叫易子明博士來看看。”
她起身就要走,被寧小晴攥住手腕。
“笙歌別,你別走,我和你老公單獨呆在這間病房,不合適。”
“……”
鹿驊眼眶都紅了,心髒像被一把千斤重的鐵錐猛刺,疼向四肢百駭。
“小晴,原來你這些天,是知道我在的,以為我是丫頭的老公,故意跟我保持距離,故意冷漠我,不理我。”
寧小晴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對於他臉上悲傷的情緒,沒有一絲觸動,隻剩陌生。
她始終攥著笙歌的手,不讓笙歌走。
笙歌沒辦法,隻能歎息,“要不這樣,三哥你去叫易子明博士進來,我看著小晴。”
“好。”
鹿驊沉沉的低音炮應了一聲,垂下紅眼眶,轉身出去。
等他一走,寧小晴立刻湊近笙歌,擔憂的說:“笙歌,我覺得這位封先生每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他有任何想法,為了我的病,你們夫妻倆這麼辛苦,我真的很感動,謝謝你笙歌。”
“……”
笙歌嘴角微抽,礙於易子明還沒來,她選擇先穩住寧小晴的情緒,笑著應付:“沒事,應該的。”
幾分鍾後,易子明趕到。
他戴著醫用口罩,當著笙歌和鹿驊的麵,跟寧小晴說:“你別怕,我是你的醫師,有些事需要向你詢問,隻需要如實作答就行。”
寧小晴不安的看向笙歌,笙歌微笑示意她寬心。
她朝易子明點了點頭。
易子明拿出病情記錄本,一邊詢問一邊寫:“寧小姐,請問你……”
寧小晴一本正經的打斷他,“醫生,我姓周。”
“好的,周小姐。”易子明微笑,淡定的指向笙歌,繼續詢問:“她是誰?”
“笙歌,我唯一的朋友,她十五歲的時候就被封家老爺子從福利院領走了,但這幾年,我們一直保持聯係,關係很好。”
易子明:“她多大?”
寧小晴想了想,“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