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完全是安慰給自己聽。
發病後完全失去主導意識的笙歌,不可能給他任何回應。
想了又想,他繼續僥幸的說:“要不這樣,老婆我不解開你的手銬,我幫你取了嘴裏的毛巾,讓你咬我幾口過過癮,不算犯規吧?”
他自己悻悻說著,低頭觀察自己身體上哪個位置被咬,最不明顯。
最終,他將視線聚焦在胳膊下的軟肉。
斟酌清楚了,他再次靠近笙歌,伸手幫她取下嘴裏的毛巾。
但是,剛取下毛巾,他的目光就被毛巾上的一行字吸引。
上麵寫著【敢取我塞嘴的毛巾,紀禦霆,等我明天恢複理智,你就完蛋了!趕緊給我塞回來!
膽子不小,敢讓我咬你泄憤,如果我明天發現你身上有任何牙印,你死定了!我會跑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去,我下輩子都別想見到我!】
紀禦霆:“……”
將他的每一步都算計到了,笙笙當真是籌劃得精明。
他泄了氣似的坐在床邊,幫不上忙,隻能幹看著,幹著急,能怎麼辦才好……
眼看笙歌原本白皙的手腕,和腳跺上的血痕越來越明顯,猙獰恐怖,他待不住了。
他迫不得已拿出一支強效鎮定劑,為了減少笙歌的痛處,果斷將針頭注入她的手臂,輕輕推藥。
隨著一整支強效鎮定劑見底,笙歌的掙紮越來越小,最後徹底趨於平靜。
紀禦霆頹敗又心疼的揉揉她昏迷不醒的臉,恨不得替她受了所有罪。
短暫的悲傷後,他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熟練迅速的找到手銬腳銬的鑰匙。
這是笙歌提前放進去的,她一直有在台燈底下,或抽屜放小鑰匙的習慣,隻是她以為他不知道。
幫她解開束縛後,他一手穿過膝彎,一手緊緊摟住她的肩,迅速抱著她下樓去車庫開車,前往實驗室輸液。
……
鹿驊別墅。
書房裏。
認真專注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尤其快。
寧小晴感覺自己僅僅是眨了幾眼,半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她隻背下了今晚鹿驊要抽背的一半內容,就見鹿驊進來抽查了。
抱著一絲絲僥幸心理,她接受鹿驊的正式抽查。
鹿驊將她吞咽口水的緊張小動作,看在眼裏,也不打算太過為難她,選了比較簡單的英文單詞抽背。
“well-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啊?”
寧小晴被問蒙了,“驊少,我今晚還沒來得及看英語,剛剛就看了語文閱讀解析,能不能考那個?”
鹿驊像教育女兒似的,深深歎氣。
秉承著嚴厲一點才能成功的硬道理,他滿臉不為所動,“我抽查的英語,你今晚雖然沒看,但你昨晚看了,我知道這頁你翻過。”
寧小晴:“……”
鹿驊很耐心的重申,特意將單詞讀得很慢,讓她拆解,“我再念一遍,well-是什麼意思?”
寧小晴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怎的,她滿腦子裏隻有剛剛那些看過的語文題,什麼英文單詞,對方認識她,可她不認識啊!
麵對鹿驊的目光,寧小晴隻能硬著頭皮蒙:“就……好人的意思?”
鹿驊很欣慰,“意思有點相近了,我提示一下,這是個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