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潔淨,折疊整齊,與這亂七八糟的現場形成鮮明對比,明顯是早有準備。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的手段,一如往常奇詭,但這次終歸要敗在我的手下。
——餘祥】
餘祥,化名的溫先生。
一張熟悉又邪肆狂狷的臉,倏地浮現在紀禦霆眼前。
紀禦霆看著字條上這串熟悉的筆記,還有這個熟悉的人名,思緒飄遠,塵封已久的記憶被喚醒……
彼時他和餘祥都是軍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分屬不同戰區。
借合作演習的機會,餘祥宣稱不信他能配得上軍中之王這響當當的名號,於是放話比試。
紀禦霆欣然答應,兩人以身手、學識、團戰各方麵逐一較量,可惜,最終的結果都是紀禦霆略勝一籌。
餘祥向來張揚跋扈,自詡才能出眾,當然不肯服輸,於是不斷挑戰。
兩人倒是在一場場對決中逐漸熟悉,後來並肩作戰,成為戰友,成為一時美談。
隻是……
後來恒川那一場大火染紅了記憶。
異國亂黨藏在民眾中,肆意作亂,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和餘祥各自出戰,卻在不久後聽到噩耗——餘祥戰場遭到火災。
他全速趕到前線,卻隻剩下一片片灰燼與寸步難行的烈火。
後來,餘祥的名字再未有人提起,隻剩下一片唏噓。
從這張紙條來看,熟悉的語氣,記憶中的筆記……
紀禦霆幾乎在瞬間確定,就是他。
“老公,你有什麼發現嗎?”
笙歌走進屋子,淡淡的消毒水味飄來。
剛剛隨行醫生趕到,她用清洗工具簡單梳理一番,此時麵容柔美透亮,換了身幹淨衣服,已經恢複往常的明豔動人。
“陳開的人在外麵挨個搜身,溫慶祥那屍身都被他們翻得不成樣子,真夠……”
她說著,蹙起秀眉,想起那白花花一片,便忍不住幹嘔。
紀禦霆右手握成拳,察覺她腳步的一瞬間,已然將紙條藏好。
他慢慢站起身,走過去揉揉她的臉頰,又牽起她的手,直接邁出木屋,深吸一口氣問旁邊的警員道:“柒年和拾年呢?還沒有收隊?叫兩人來見我。”
空地上擺滿了昏迷的傷者,有一些需要就地處理的,已經被搜身得幹幹淨淨,一看就是陳老板那群人的傑作。
陳開一看他出現,連忙過來邀功,表情認真。
“禦爺,我和手下已經盡力了,溫慶祥的人狡猾得很,身上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留下,我看去他們的老巢掘地三尺,也不過這樣,老大一死,這些人早就像猢猻似的,四散奔逃。”
拾年也過來彙報搜查結果:
“BOSS,埋伏在山上的人已經全數找到,共130人,已經送回局裏,關押起來,此外還找到五名隱藏的高級殺手,逃跑途中受了重傷,但沒有生命危險,您看?”
紀禦霆點點頭,“不錯,這件事就交給你,回去繼續盤查,另外,全力搜查在冊名單的逃散人員,柒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