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離不棄(1 / 3)

侍寢?她?

荀真被這話嚇得心一緊,手裏的托盤掉到地上,雙麵繡擺件瞬間掉落在地,發出“砰”地一聲響,反而讓她的思緒清醒,忙掙著被帝王抓住的手,努力冷靜地道:“皇上,快放手,奴婢不是美人,是尚工局的司製,皇上,您認錯人了……啊……”

宇文泰非但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一個使勁將她拉近自己,如狗般在她的臉側嗅著,眼裏漸漸狂熱,呼息熱熱地噴在荀真的臉上,“美人,這是你新發明的遊戲?朕是皇上,隻要你將朕侍候得舒舒服服,朕就封你為貴妃,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皇上,奴婢不是後妃,你真的認錯人了。”荀真努力閃避著這帝王噴過來的氣息,心裏不禁焦急一片,這該如何是好?抬眼看到帝王的神情不同於往日,雙眼通紅,看來起異常的亢奮,他,不正常。

就在她思考之際,宇文泰卻是按不住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龍床上而去,這個美人真的不錯,肌膚吹彈可破,看起來頗水靈,欲火因此高漲了不少。

荀真嚇得臉上的血色盡失,忙大力地掙紮,“皇上,皇上,您快點放下奴婢,奴婢……啊……”兩腳亂踢。

“砰”地一聲,宇文泰將她扔到龍床上,然後猥瑣地一笑,看著她嚇得麵無血色地不停往床後麵退去,現在的他隻想要狠狠地發泄一通,至於這人是誰並不重要,一把抓住荀真的腳,將她拉近自己,“美人,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朕見多了,朕告訴你,不要玩得太過,不然朕就將你大卸八塊。”

此時,宇文泰惡狠狠地樣子讓荀真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失去了理智的帝王真的很可怕,她眼裏的恐懼漸生,難道要向命運妥協?

就這一下怔愣,宇文泰的身體壓了上來,眼裏一片紅光,閃著讓人心驚膽顫的光芒。

東宮,宇文泓正在與嚴翰緊密地商議著,最近的局勢越來越對他不利,現在他安插在華龍宮的耳目被一一清除了,得不到父皇的點滴信息,而親自去求見,也被拒之門外,想到那天阻止父皇服丹之後,父子倆竟沒再見過麵。

“太傅,如果實在不能令父皇清醒過來,那孤將不再等待,惟有行使那下下之策……”宇文泓道。

“殿下,那太冒險,論兵力我們不足於與他們抗衡,而且周將軍的大軍萬萬不能調回帝京來勤王,不然就給胡國打開了方便之門,還有柳相這條惡狼,雖然他現在被七皇子削權削得厲害,但不得不防,殿下不防再忍忍,等我們將各方力量整合成功,再看看能不能……”嚴翰道。

宇文泓正專心地聽著嚴翰的分析,突然看到高文軒與孫大通兩人未經通傳,急匆匆地進來,皺眉不悅地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即使現在局勢再不好,該有的規矩都到哪兒去了?”

“殿下,不好了,荀司製在這個時辰被皇上宣到華龍宮去了。”孫大通一臉焦急地道。

高文軒也急得滿頭大汗,他試過想要闖進華龍宮,卻被七皇子派去華龍宮的新的侍衛踢打在地,阻攔他進去,“臣也看到真兒進去了,試圖想去拉她出來,誰知卻被人阻止,臣看那陣勢不知要進行什麼計劃。”

“什麼?”宇文泓顧不上與這兩人討論什麼規矩不規矩,回想到暗探之前給他的密報,父皇自從被控製之後,在這個時辰是一定要女人侍寢的,不知道那明陽真人煉的丹是什麼鬼玩意兒?

真兒這個時候進去,除了會被父皇糟蹋之外還能有什麼?

一想到這裏,他猛然站起來,兩眼狠意迸發,原以為七弟不會動荀真,哪裏知道他居然設了這麼一個局讓荀真去鑽?

不,這個套是設給他的,如果真的隻是要破壞真兒的貞節,不會給高文軒看到,還故意透露風聲給他聽聞,就是要引他到華龍宮去,就是要借由此事讓他失去太子之位。

想到她被父皇侵犯,他的全身都在打顫,握緊拳頭,急忙率先往前走,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個是不是局了?

嚴翰看到宇文泓不顧一切地往前走,那表情有如破釜沉舟般地讓他心生不安,這個低級的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不信太子殿下會看不出來?上前攔著,“殿下,冷靜,您現在去可能已經救不了荀司製,為何還要搭上自己?讓七殿下與明陽真人如願?殿下,聽老臣一勸,不要去,您現在的處境已經十分不好了,您還去華龍宮,不是授人把柄嗎?”

嚴翰一麵說,宇文泓的步伐並未因此停頓,身為一個男人,他有責任保護他的女人,身為一個男人,如果因此退縮,那麼即使稱帝,也隻會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帝王,所以,他必須去。

嚴翰看到宇文泓一副不聽勸的樣子,心裏微微生寒,擋在內殿的入口處,張開手跪下來擋住宇文泓的步伐,看著他那沉著的俊臉,他道:“殿下,那不過是一個女人,世上有千千萬萬的女人,殿下何必為了她而去冒險?隻要撐過這段時日,我們就可以尋求到反擊的機會,如果現在殿下前去,很有可能就一切都付諸東流。殿下,老臣是看著您長大的,不能看著您犯錯,聽老臣的勸,不要去。”

宇文泓的眸子很平靜,對嚴翰,他有足夠的尊重,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在他的麵前大放厥詞,“太傅,你話裏的意思孤都明白,孤雖然敬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左右孤的決策。太傅,讓開,這是孤的命令。”

最後他是大聲地喝斥,嚴翰被他那威嚴的樣子嚇得老臉顫了顫,太子果然不同於昔日,但這是原則問題,不能退避,搖頭堅決道:“殿下,如果你非要前去,就請踏過老臣的屍體,否則老臣決不退讓。殿下說敬重老臣這把老骨頭,那就請看在老臣的麵上,將荀家那個女娃兒忘了吧。”

高文軒氣怒地看著嚴翰,這個老頑固,竟然在此擋路,他顧不上尊卑,上前去一把揪住嚴翰的衣領,“嚴太傅,你現在是堅決要當一條擋路狗嘍?”

嚴翰的老臉一紅,高文軒竟然敢侮辱士大夫的尊嚴?難怪現在士林對他多有微詞,安幸公主的駙馬又怎樣?“高文軒,你這話是公然對老夫的侮辱,老夫是不會放過你的……”

“文軒,將他拖到一邊去。”宇文泓冷道,趁著高文軒正與嚴翰糾纏,快速地越過這兩人,匆忙往前而去。

“殿下,老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鑒,您真的不能去啊……”嚴翰的老淚不禁縱橫,一切都完了,太子隻要走出東宮,也許就再也守不住這一切了。

宇文泓頭也沒回地道:“太傅,世上的女人有千千萬萬,但都不是她。抱歉了,太傅。”

高文軒看著嚴翰老淚縱橫的樣子,“太傅,何苦呢?殿下就算不是太子,又如何?”鬆開他的衣領,任由這個太子太傅如一癱泥一般地癱倒在地,大跨步跟上去。

宇文泓一出正殿之門,就看到匆匆趕來的柳心眉與顧清蔓數人,她們都顧不上行禮,柳心眉拉住他的衣袖,懇切地道:“殿下,妾身求您了,現在不是談情聖的時候,不管妾身以前做錯了什麼,或者又忤逆了殿下多少,但現在,聽妾身的勸,不要去,荀真被帝王寵幸過,她就是皇上的女人,您去豈不是送上門被人治罪?”

顧清蔓也顧不上去裝淑女,焦急地拉著他另一邊衣袖,“殿下,妾身知道這樣做不對,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妾身們著想,東宮若沒有了殿下,您讓妾身們怎麼辦?”

“殿下……”一堆鶯鶯燕燕都哭哭啼啼,好像現在已經是天塌地陷了,活不了了。

宇文泓覺得很可笑,她們怎麼那麼自以為是?

她們與他有何幹?

他為什麼要負擔她們的一切,她們看中的是他的太子身份,並不是他這個人,當然,他長得不差,她們的私心裏也是對他頗有動心,但這些都是很表麵的,現在聽到他要去自掘墳墓了,一群人又不爭了,趕緊來拉住他以保住未來半生的榮華富貴。

“鬆手。”他輕道。

“不,殿下,妾身不放。”柳心眉與顧清蔓此時沒有了平日的明爭暗鬥,一至槍口對外。

“那就別怪孤。”他奮力地一甩,將這兩人都甩開了去。

柳顧二人沒想到他真的那麼狠心甩開她們,一個不察都摔倒在地,頓時狼狽不已。

“孫大通,阻止她們。”宇文泓依舊不改步伐朝前邁去。

柳心眉在宮娥地攙扶下站了起來,想要去追,卻見到孫大通擋在她的麵前,遂惱怒道:“孫大通,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在這兒擋住本宮的路?讓開。”

“孫公公,殿下年少做錯了事,你不勸就算了,怎麼還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這後果你可知?”顧清蔓滿臉地指責,這孫大通到底是如何當人內侍的?

孫大通卻眼神清明地道:“奴才隻惟殿下馬首是瞻,隻要是殿下的吩咐,奴才都會無條件遵守。”大手一揮,示意一眾小太監上前攔住柳心眉等人,讓宇文泓沒有後顧之憂。

與此同時,七皇子也與明陽真人爆發一場劇烈的爭執,宇文淳沒想到這個道人居然拿荀真來做文章,還將她往父皇的寢宮推去,這讓他火冒三丈。

“明陽,本宮一直敬重你,你明知道本宮對荀真的心意,你居然讓父皇下旨讓她這個時辰往華龍宮去,這不是推她入火炕嗎?”

明陽真人卻是嗤笑道:“七殿下,您這麼生氣幹什麼?您該慶幸這個宮女是太子的枕邊人,不然有何名正言順的借口下旨廢太子?不就是一個女人,隨便再找一個代替即可,何必太在乎這個呢?”嘲諷一笑後,又故做建議道:“當然,若您不在乎她是不是跟您兄長和您父皇睡過?隻要您真對她有心,那便可以做她的第三個男人,這一切都是憑……”

明陽真人說得得意,宇文淳卻聽得臉色發綠,捏緊的拳頭不假思索之下揮向明陽真人醜陋的臉上,明陽真人不察,臉上挨了重重的一拳,瞬間跌落在地,牙齒被打掉一顆,和著血吐了出來,眼神陰狠地看著宇文淳,“你,打我?”

“對,本宮就打了你,明陽,你最好祈禱,如果她沒事即可,若是有事,本宮饒不過你。”宇文淳現在不禁有幾分後悔與這個野心太大的道人合作。

明陽真人一把抓住宇文淳的衣領,“你他娘的是準備過河拆橋?我會這樣做不過是為了你著想,你倒好,一味地心疼別人的女人,她就算受辱了又幹卿何事?她又不是你的女人,她是你兄長的女人,要心疼也輪不到你,你他娘的發什麼瘋?……”

他的另一隻手也緊握成拳,真想就這樣揮拳過去,但考慮到他還有極大用處的,現在就與他鬧翻得不償失,所以拚命地忍著。

宇文淳將他的手從衣領處揮開,氣怒地踢了明陽真人的膝蓋,讓他跪下來,“明陽,你聽好,你不過是本宮身邊的一條狗,別太當自己是一回事,本宮就算想要太子之位,也不會卑鄙地利用一個弱女子,聽明白了嗎?”

明陽真人氣得滿臉漲紅,七皇子現在眼裏的狠意一點也不下於他,哼,說得倒好聽,若沒有他在背後耍陰謀手段,現今這皇子隻怕還在皇莊呆著,永世沒有出頭天。

躲在柱子後偷聽的莫華依狠狠地咬著帕子,越是看到宇文淳維護荀真,她心裏的妒火就燒得越為劇烈,為什麼能得他垂青的人不是她?

明陽真人的頭腦轉得真是快,她不過是在他耳邊吹風,讓他想法子讓荀真失身,這樣她倒要看看一向自視甚高的荀真還笑得出來不?

她被人用強了,荀真也得試試這樣的苦楚。

她一心想拆散荀真與太子,呸,絕不能讓同樣是宮女出身的荀真得到幸福,她憑什麼能得到太子的寵愛?興許就是床上功夫了得,侍候侍候帝王也不錯。對於廢不廢太子的,她倒是不太在乎。

她的嘴角陰陰笑,隻是看到宇文淳氣急敗壞地離去,看來是要趕去救荀真,她的笑意凝結在臉上,男人不是最在乎女人的貞節嗎?

現在趕去隻怕來不及了,七殿下,你為什麼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