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小姑娘氣色一日比一日紅潤,一張小臉粉嫩精致,跟熟透的蜜桃似的,可是偏偏能看不能吃。
每每忍不住了,不免要探過手捏捏蹭蹭的。
小姑娘身子嬌,嫌他手指太粗太硬,蹭疼了她嬌嫩的細肉,便會將那一張紅紅的小嘴兒不高興地抿起來,桃花眼又大又水潤,氣鼓鼓地怒瞪著他。
小模樣實在招人稀罕,撩得胤莽心尖兒都癢。饞一點兒沒解,火倒是蹭蹭竄了起來。釁事兒的人是他,到了最後,受折磨的的人也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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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時,大雪又紛紛而至,胤莽如往常一樣正在軍營與諸位將領商議軍務。蘇婉容則一人留在窯洞,聽著外麵朔風卷著雪花撲打在窗欞上,發出的一下下沉悶聲響。
屋內很暖和,兩個丫頭怕娘娘凍著,熏爐裏的炭火從昨夜開始就一直燃著。這會兒蘇婉容半倚在藤椅上,膝蓋搭著條白狐毛皮的絨麵毯子,正在凝香的服侍下,用著飯後的乳鴿枸杞紅棗湯。
“娘娘,那何平生又在屋外侯著呢,說是陛下派他過來,要給娘娘帶個話。”
倚翠推門進來,走去蘇婉容近前,這般說道。
男人在軍營裏忙,有時候一忙就是整日。脫不開身的時候,若是突然有個什麼事兒,便會排個手腳利落的小兵,回窯洞捎話。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凝香口裏提到的這個何平生,總是由他捎男人的話回來,蘇婉容自是認得的。
是個眉目清秀的小夥子,很年輕,約莫也就十七八上下。體格不如尋常的兵士壯實,現如今是營裏的火頭兵,平日也會總一些譬如給皇後娘娘捎口信,這樣打雜的事情。
蘇婉容對這個年輕的小夥破有好感,倒不是因為他吃苦耐勞,而是眉眼間與徹哥兒有那麼幾分相似。不過這小兵身形清瘦,徹哥兒可是圓滾滾的,胖乎多了。
想到許久不見的親弟弟,蘇婉容唇邊難免溢出一絲笑意。眸光地往房門一瞥,嗓音淡淡地道:“今日天挺冷的,又下著雪,請他進來說話吧。”
年輕的皇後娘娘,長發披覆。一席屋內所穿的輕軟藕荷色襦裙,肌膚瓷白如玉,細膩的桃腮被炭火烤得微微泛起一層薄紅。
這會兒半倚在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藤椅上。花瓣似的容貌尚帶著幾分,未出閣姑娘家那種稚澀朝氣的氣息,偏偏她眉目溫潤含笑,仿佛又揉和了一點年輕小婦人的嬌嫩柔媚。
晉元的皇後娘娘生得實在是美,即便這張天香似的臉龐也不是第一次瞧看了。當那一雙瑩潤如水的嫋嫋眸子,不經意往門外輕輕一掃,還是把剛從外屋繞進來的何平生給生生弄了個滿臉漲紅。
心裏一慌,腿腳都不利落了,不小心就在門檻那裏拌了一跤。在娘娘麵前丟臉,何平生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那模樣頗有一些憨傻,逗得旁側的倚翠凝香,都捂著嘴巴笑出了聲。
蘇婉容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冒冒失失的樣子和徹哥兒倒是更像了。便不覺放柔了嗓音,和顏悅色地說道:“莫要著急,你慢慢來便是。今日陛下派你過來,又是叫你帶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