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懷孕這種事哪兒來的什麼緣分不緣分?分明就是自己生不出來,糊弄人的借口罷了!
想著她蘇婉容在這深宮後院之後,這輩子都是不能生育的了,當下這蘇適雯竟覺得一顆心仿佛都落了地,就連嘴角都忍不住要微微翹起來一個弧度。
不過人前到底還是克製住了,附去蘇婉容耳邊,小聲安慰道:
“我從前聽說,許多女人家一出生就是子嗣困難的。遇上了這種事情,本也怪不得妹妹,順其自然就是。”
蘇婉容聽了這句,略微一怔。稍稍思忖了一番,卻是琢磨了些不一樣的味道出來。
她方才分明隻說了自己遲遲不孕,卻不曾提及她子嗣困難。這個蘇適雯是從何得知的?
又回想起,兩個人自一打上照麵開始,蘇適雯打量自己的那種異樣的目光。以及故意在她麵前得意揚揚地說道自己肚子裏的寶貝,現在想來其實是有些炫耀的意味吧。
患上宮寒症的事情,就連蘇婉容自己,也是因為上輩子遲遲懷不上身孕,由大夫把脈以後才會得知的。
這輩子再度診出體寒以後,除了每隔幾日為她診脈的女醫,她的貼身侍女,還有胤莽以外,她根本就沒未曾告訴過別人。
這個時候的蘇婉容尚不知曉,蘇適雯究竟是從哪裏得知自己子嗣艱難的。
可,無論是從那種途徑,哪怕僅僅隻是道聽途說。
倘若這個蘇適雯,明明知曉她懷不上身孕,卻刻意拐彎抹角地試探這件事情,從而打擊她的情緒。這樣惡劣的心態,無疑是不懷好意的。
蘇婉容並不想把人往壞處了想,可遇事謹慎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而後對上蘇適雯似有若無的那種,探究打量的眼神,蘇婉容心裏難免便多了一層提防。當下便把這個話茬兒含糊其辭地一筆帶過,敷衍的意味十分明顯。
可是蘇婉容表現的越是敷衍,看在蘇適雯眼裏,卻更像是戳中了她的心事,叫她難堪了。一時心下愈發暢快,麵上滿臉關切地道:
“你二姐姐麵前,妹妹無需顧慮那麼許多。你二姐姐畢竟是過來人,總也不會害你。這懷不懷得上子嗣,倒是其次,作女人家的,若是遲遲不育,對身子其實也很是不好的。恰好姐姐這裏,有些好不容易尋得的送子丹。說來我肚子裏這個啊,的虧也是靠了這靈丹的功勞,才懷上的呢,妹妹也拿回去試上一試。”
說著,還真從水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偷偷塞進了蘇婉容手裏。就見那蘇適雯湊近了一些,神神秘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周遭無人了,才壓低了嗓音說道:
“據說這送子丹,原是後宮某位身孕困難的妃子,為了固寵派人調配出來的密藥,亦是禁藥。姐姐在丞相府裏服用倒是無礙,妹妹如今身在宮中,步步為營,這藥可要藏好了偷著用,莫要給旁人瞧見了,平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