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一分，樓高一寸。
日光全滅之時，那樓也消失無蹤。
隨之而來的便是劈裏啪啦的雨點，落在人的臉上，教人清醒。
“你看到了什麼？”蘇三問胡卡。
胡卡咽了咽口水：“阿爹。”
胡卡的阿爹早在年前就去世了，毫無預兆的暴斃。
“你呢？”蘇越的聲音沙啞，這時才開口說話。
“樓蘭城外，狼群。”蘇三很艱難地扯著嘴角，但是他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蘇越的眸光變暗了一些，握劍的手十分用力，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老者再次伸手摸一摸自己手牽的駱駝，又在安撫它。“這蜃樓，是三年前出現的。”
蘇越皺著眉頭看向蜃樓消失的地方。“祭祀可曾來過？”
“來過，就是祭祀叮囑不可在漠海過夜。“那老者看向蘇越，眼睛裏泛著期冀。”少將軍，可是看出了什麼？”
蘇越看向那老者，眉頭更皺了一分。“什麼也沒有。”他手中握著的劍也鬆了許多，一股氣息向著四周散去。
地上枯黃的草地似乎也精神了一些，悄悄抬起一些頭。
雨滴落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繼續走吧，找個休息的地方。”蘇越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莫名地壓抑。
一行人點起火把，向著村落的方向走去。
看著距離很近，卻也走了半個時辰。
在村口的石碑外，坐落著一座老舊的寺院。
一道閃電從空而降，打在石碑上。
身穿僧袍的小和尚站立在石碑旁，他看著蘇越很有禮貌地行禮。“施主，入寺一敘可好？”
未等答話，那小和尚便消失不見。
蘇越看向身後的眾人，他們卻沒人注意到這裏的變化。
“就宿在這寺裏吧。”蘇越出聲說到。
那老者看向蘇越，表情有些微妙。“老朽就是位引路人，村中有相識。就此別過，有緣再會。”他牽著自己手中的駱駝，越過那座石碑。他們的身體剛過那道石碑，便發生了變化。那老者變身一位老和尚，身邊的駱駝化身一個小孩。兩人朝著蘇越行禮之後，便消失在原地。
蘇越回頭看向蘇三，蘇三正在跟身後的人安頓去破廟，並未注意。
“他們看不到的。”方才石碑旁的小和尚。他衝著蘇越一笑。“小僧伽林，幸會。”
“佛界生靈，有慈悲。少將軍，不必介懷。”小和尚試著伸手碰了碰蘇越的衣袖，他仰視著蘇越，眼中冒著光。“沙城由佛界庇佑，自是平安的。”
蘇越閉上眼，再睜開。那小和尚還在，他就站在一旁。“你為何會有蘇家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