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唯有江尋深得我心。
--唐錦瑟
2014年7月,澳洲,悉尼。
唐錦瑟小時候很喜歡看童話故事,將自己幻想成童話裏麵的公主,穿著蓬蓬的公主裙,頭戴小小的王冠,住在彩虹色的城堡裏。當她推開窗戶,便可見到騎著白馬而來的王子。
這是一場夢,而江尋是她夢中的王子。
唐錦瑟已經絕食三天,而她被這座自己小時候夢寐以求的城堡囚禁長達一年。她知道自己的絕食不會換來徐九卿的妥協,他隻會同往常一樣喚來家庭醫生為她注射營養液續命。
她曾問過徐九卿:“將這樣的唐錦瑟囚禁在身邊,開心嗎?”
“如此,至少我得到了你的人,不是嗎?”徐九卿狠狠地捏著她的下顎,目光凜冽。
唐錦瑟躺在床上,徐九卿不擔心她會逃跑,因為她根本跑不出這座房屋。不知哪裏飛來的白鴿,停在了窗戶邊沿上。她掙紮著起身,卻還沒有走近,白鴿就振動著翅膀飛走了。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光影落在地上,仿佛白鴿被折斷了翅膀。
徐家的家庭醫生徐盛茂推門而入:“唐小姐,先生讓我來給你吊營養液。”
唐錦瑟依舊如常的乖乖配合,隻是當徐盛茂在整理吊瓶時,趁其不注意,直接從他的醫用包裏麵迅速的掏出了手術刀。她拿著手術刀,從身後抵著徐盛茂的腰部:“讓徐九卿來見我。”
“唐小姐,你冷靜下。先生現在不在悉尼。”
“如果徐九卿今晚不出現在我麵前,待他回來見到的便是我的屍體。”
瀚達集團,澳洲四大財閥集團之一,也是當地最大的華商集團。而它的掌權人徐九卿更是憑借著出眾的外表與非凡的財力,常年享受著縱星捧月的待遇。
多年來,徐九卿緋聞女友眾多,然而他卻從未對外公開承認過她們的身份。對於她們,他毫不吝嗇。他會給她們名車,給她們豪宅,唯獨不會給她們所謂得名分。
每次記者針對自己的緋聞所提及的問題,他總是不假思索一笑:“你說誰?哦?她啊?你真的確定我跟她見過嗎?”這話,可謂絕情。
徐九卿時年29歲,在商場他早已擁有了呼風喚雨的能力,麵對對手,他常常應對自如。在一場場談判中,不動聲色地運籌帷幄,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對於別人給予自己奸詐的評價,他隻是不屑地笑笑。
徐九卿坐在牌桌前,麵前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他扯了扯胸前的領帶,從旁邊的煙盒裏麵抽出一隻煙,叼在嘴上。一直坐在他旁邊的美女,想要去為他點煙,卻被他推開:“滾。”
剛接到徐盛茂電話的徐涵,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唐錦瑟的話傳達。在徐家,大家都知道,唐錦瑟的房間內不能出現任何利刃,甚至就連房間裏麵所有家具的棱角都被圓潤了。可今日,徐盛茂竟然如此大意,將手術刀帶進了唐錦瑟的房間,還讓她拿走了。
徐涵害怕唐錦瑟真的會做出自殘的舉動,還是硬著頭皮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徐九卿。徐涵剛說完,隻見徐九卿勾唇一笑,先前的煩躁似乎一掃而空。實則,徐涵清楚,這樣的徐九卿才是最可怕的。他看著徐九卿直接將麵前所剩的籌碼全部推向桌子中間。隨後,起身踢開椅子離去了。
徐涵開著車,看著後視鏡裏麵的徐九卿,笑容就仿佛古老而失傳的巫蠱之術。不同於它的是汙穢,徐九卿的笑容裏麵開著鮮花,而根莖上的刺在慢慢生長,能在他人猝不及防之時給予致命一擊。至今,他還未見過有人敢威脅徐九卿。他在心底,暗自替唐錦瑟捏了把汗。
對於住在徐宅的人來說,唐錦瑟就是謎一樣的存在。一年前,徐九卿將她帶進徐家,對著眾人宣稱,在徐家若有人敢侵犯唐錦瑟,便是與他為敵。而轉眼間又將唐錦瑟囚禁,麵對她的不吃不喝,他隻會淡漠地說上一句死不了就行。
有次,唐錦瑟逃出房間,想要尋死。徐九卿抓著她跳進遊泳池。他將唐錦瑟的頭狠狠地按在泳池裏,看著她因呼吸不暢而掙紮:“唐錦瑟,你舍得你的江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