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於東水,和你一樣,我也在吉森城與對方見過一麵,並且簡單地談了談。當時的他,正值被其信賴的隊友背叛而處於暴怒的邊緣。可他還是秉持這自己的原則,明明有機會將數個我方的神眷者擊殺,可還是放過了他們。因為他知道之所以獵魔協會要這樣與他針鋒相對,隻是因為立場的不同,而不是出於純粹的惡意。他保證過不會將憤怒發泄在無辜者頭上,可也許在於東水看來,那些魚肉百姓、殘暴不仁的六翼成員,沒有一人是無辜的,包括他這次前來羅克郡城的首要報複對象,就是依靠接連出賣於東水和範光譽登上臨時郡守之位的官遠。”
峻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後,還是不忍提醒道:“黎軒,我知道你是一個看重責任的人。但過度地看重這些責任,尤其是被一些根本就是累贅和不值得的責任束縛後,反而會變成阻礙你前進的枷鎖。魔物局的事我也聽說了,對於你被暫時剝奪局長職務的事情也深表遺憾,可又不值得同情。若是你能在這之前對丁宇建那一夥人進行肅清,也不至於落得今日的地步。”
“即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不會去肅清那些對魔物局有功的老人。”
說實話,黎軒的心裏對峻熙說的這一番話已經產生了一些觸動,但他還是表示,自己不會做出破壞魔物局的事情。
“也許這就是你的難關吧。”
懲罰者也知道自己無法憑借隻言片語就說服黎軒,於是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總之,在官遠受到大魔法師轉世的報複前,都會是一段極為特殊和敏感的時期。若是在官遠被報複之前我們獵魔協會還是沒有抓到於東水,且你還有意向參加這抓捕大魔法師轉世的行動,就盡管來吧。”
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讓步,峻熙本不希望一個真正為民眾著想的魔物局局長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於東水手上。
“可以。”他自然也明白也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如果換做是其他獵魔協會的副會長之類的,一定不會鬆口答應自己有些任性的請求吧。
“不過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峻熙在黎軒以為可以離開時突然出聲:“如果你不能以一個郡級魔物局局長的身份再站在我麵前,我是不會在分會長麵前幫你說話加入這個行動的。”
言外之意,在排除了戴罪立功的前提下,峻熙要求黎軒必須洗清之前被丁宇建等人潑在身上的髒水才能加入他們。倒不如說,是峻熙有意要磨礪一下黎軒的心智。
“可以。”再次做出這個答複後,黎軒離開了獵魔協會的藏身處。
。。
“義父,接下來我們去哪兒?”依舊是那個豪華的教皇車架內,戴忘覺佩戴著鎮教之器【常暗君王】坐在他的義父,也就是當今聖皇教會教皇的麵前提問。
“伊阿烏爾時絕對不能去的,如果讓那個姓夏的祭出【光明皇帝】,局勢對我們而言可謂是十分不利。”
教皇看了眼那常暗君王,知道上次之所以能夠逃出伊阿烏爾,有一半的功勞要歸功給這出其不意的神器加持。
但現在的他們之所以會乘坐馬車返回貝格烈帝國,也正是因為這一件鎮教之器。
不久前,那個消失快兩個月的神秘人再次找到了教皇,在明確表示如果常暗君王不能在次日消失在這座城市、這個國家的話,就會對他們動手後,教皇向戴忘覺確認幾乎沒有可能戰勝對方才動身護送鎮教之器回到貝格烈帝國境內。
“嘁,那個拿書的家夥到底是誰!”
在之前詢問卡偌凱門皇帝時,對這個人的回答也是支支吾吾,不知所言。隻知道這個人很少在外人麵前展露真容,是由第一任卡偌凱門武帝親自冊封的,不可被任何人剝奪的世襲製公爵位。甚至有人傳言這幾百年來,神秘公爵根本就是一個人,世襲製也不過是一個為了掩蓋這個人長生不老的說法而已。
但教皇顯然對這個說法不屑一顧,畢竟除了永生之皇、大魔法師轉世和起源魔族,誰做到過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死?
“義父不必如此,那持書者的來曆可能真的和永生之皇有關。現在的首要是不久後要到來的聖皇祭,既然義父大人不願前往伊阿烏爾,那我們要到哪裏去進行這一屆聖皇祭的主持呢?”
“羅克郡城!”教皇略加思索後便咬牙決定前往那最南邊的都市。
“羅克郡城?為什麼?那裏可是有大魔法師轉世出現的傳聞啊!”
“大魔法師轉世既然出現在那裏,不正好給了我一個讓那姓夏的小子也無法阻止我的理由了嗎?”教皇拿出一張印有六翼標誌的書信:“而且我還得到消息,布魯斯特那混賬也前往了羅克郡城。雖然不知道目的任何,可有這個隻認錢的混賬在,我們的安全也得到了進一步的保障。”
“是這樣沒錯。”戴忘覺點頭:“不過有一句話義父說錯了。”
“什麼?”
“即使沒有布魯斯特,我戴忘覺也是教皇大人的最強之盾!隻要有我在,便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您!”
奔馳在皇家大道上的教會馬車,調轉方向,朝貝格烈領地的南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