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你們教皇都已加入我教,為何還不肯將這件鎮魔器交出來?”
來者那不可視的雙眼就這樣在陰影下盯著戴忘覺,讓後者背脊發涼。
可他不能退卻,因為直覺告訴他這陰影般看不透的敵人十分危險,一旦失去手中【常暗君王】,就失去了牽製對方最大底牌。
“這把劍並不屬於你。”天裁者淡淡地回應。
“但從現在開始也不再屬於聖皇教會。”
麵對這一回答,教皇也忍不住開口:
“吾兒,將【常暗君王】交給這位大人。現在開始這把劍已經不再是鎮教之寶了。”
“義父,你還不明白嗎?”
戴忘覺警惕地後退兩步道:“眼前這人不過是將我們當做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而這把被他們稱之為鎮魔器的武器之所以會受到重視,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就是這【常暗君王】可以威脅到他們。如若將這把劍交出,我們就會徹底淪為他們的奴隸!”
教皇默然。
身為持掌聖皇教會這麼多年的老人,他怎會不知道這其中利害關係?
交出這把劍,就意味著自己這教皇的名號完全被剝奪,今後隻能在毀滅教命令下聽命生活。
但若不交出此劍,也許己方還有和對方談條件的底氣在,但也僅僅是也許而已。
他不能肯定對方到底有沒有那個實力直接強取豪奪,甚至直接推翻之前的約定,將自己殺死後再奪走這把武器。
因為從對方的話語中,教皇已經意識到在毀滅教眼中,或許這把被奉為鎮教之寶的永生之皇遺寶更有價值。
在有價值之物和無價值之物中做出選擇,即便是教皇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至於後者,就繼續可有可無吧。
“交出這把劍,我還能保證你生命不會在今晚終結。”
來者直接發出威脅,如凍砂荒原寒風般刺骨:“但如果到現在還頑固不化,那等待著你的隻有死路一條!”
戴忘覺緊握手中的黑劍,沒有半分退讓的意圖。
雖然對方很強大,僅僅從氣息上就能感受到極度危險——這簡直比麵對大魔法師轉世時還有壓迫感。
可身為天裁者的他絕對不能將手中這把尚可以守護教會的劍交出去,再怎麼說,這兒都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即便父母被教會中某些醉心權謀的雜碎暗殺,可既然有教皇對自己的知遇、再造之恩,那就絕對不能退縮。
即便是今晚死在這兒,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聖皇教會徹底淪陷在這莫名其妙出現的人手中。
“我有個請求。”天裁者開口。
“你還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希望今晚過後,哪怕我死在此地了,也不要牽連到義父身上。”
“既然還是不打算將這把劍交出,又何須多言?”
來者的耐心似乎被磨光了。
隻見他右臂一展,其身上那些如夢似幻的陰影就這樣如被漩渦吸引般奔湧而去,將其整個右臂覆蓋。
片刻後,出現在戴忘覺麵前的不再是那似是隨時都要融化在黑暗中的手臂,而是把就像將原先手臂整個卸掉後再安裝上去的錐刺。
那不知原因出現在右臂上的尖刺。單單看上一眼就毛骨悚然。
仿佛可以洞穿一切,將所有事物都納入陰影的恐怖下。
相較於那虛幻身影,這把尖刺才更像是現實中的東西。
來者一步踏出,以尋常人都難以捕捉到的速度突刺而來。
身為半狼人半變形者的戴忘覺自然也非普通人可比,第一時間就捕捉到對方動作軌跡,而後提起手中的【常暗君王】進行格擋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