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冷哼一聲,“還不是繡衣使大人定的規矩,皇帝心腹,竟也要學儒生婆婆媽媽,搞什麼月月考核!實在不成樣子!”
言語中可見對考核這項規矩十分不滿了。
一排彈幕從金岐麵前飄過,【原來是月底考試沒通過,被刷下來了,你們考試很難嗎?】
他想了想,還是為自己定的規矩做了解釋,【底層的繡衣使者要求並不是很高,除了日常探查消息傳回外,最多也隻是一年一考核,且可因時勢可做調整,不強求一定要按時按地參加,就是三五年未考的也不是沒有,而且題目也多簡單。月月考核的,也隻有新加入之人,考慮到有平日思想覺悟不怎麼高之輩,這些人多為遊俠或曾經犯案之人,考入本部後,新人仍需定期參加考核,除非遇特殊任務或提前修滿考核分數,提前通過考核期,三年後方能放緩,改為三月或半年一考核。】
看那一長段的考核考核,劉爽感歎道:【看來要入你們繡衣使者也委實不易。】
金岐在心裏默默想,自己也定期考核的,也不是很難啊。
想起舊事,依舊憤憤不平的李生若是聽到他的心裏話,肯定得氣的吐血,所幸他一無所知,此刻仍能喋喋不休的傾吐心中怨氣。
“每月一次考核,除了武功檢測,還另出題目,大到天文星象,各地地理地勢,小到各地風土人情,農田水利皆要有所涉獵,其間還要隨機考察漢律,巡查緝捕更有速記,算術,醫理各類你能想到的和你想不到的內容摻雜其中,還有什麼實踐考核,須得精通易容變裝,言行儀表也各有考核要求,君子六藝要皆通且要精其三,要掌握西域諸國或南越國等周邊國家至少三國的語言。”
“你說我堂堂大漢,哪需要自降身價去學區區小國的野蠻之語?簡直荒謬!”
李生說到此處尤其憤恨,劉爽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到他唾沫星子快噴到田蚡身上的模樣,
他慢悠悠說了句,【看來當初李生當年就應卡在翻譯這塊,不然不至於如此憤憤不平。】
金岐解釋道:【繡衣使者有時須得負責接待外國使團,若能通曉多國語言,也能方便行事,不過這是對在宮中值守的繡衣使者的硬性要求,看來這李生原來是想親近陛下,以謀求權勢,可惜了,語言能力差了點。】
屋內老者雖嘶啞但有力的聲音傳來:“咳咳,繡衣使者所謀甚大啊!網羅天下大小事,世上誰人不俯首?陛下呀!陛下!”
“陛下確有雄才,不過主人您做為陛下的舅舅,也是功不可沒,沒有您早年間的精心謀劃,陛下當初怕也未必能夠順利登臨寶座,主人,不必過於憂心,且看今後。”
田蚡歎道:“難得,往日狂悖不羈的李生,今日也會說好聽話了。”
李生道:“不過實言罷了,陛下所謀甚大,難道主人您就心中無成算?”
田蚡笑了聲,隨後想起什麼問道:“采買香木那事交托給你有段日子了,辦得如何了?”
李生答道:“今年他們要的價錢又加了,且那來人態度極其跋扈囂張,公然向我索要財寶美姬,我不耐煩每日看他那蠢模樣,便晾了他兩天,今年您還要接著和他們做這場生意嗎?”
“啪啪”,屋內傳出兩聲物件破碎之聲。
田蚡恨聲咒罵:“混賬玩意,果然是上不得台麵,做事越發不講究,如若不是……如若不是……”
李生未出聲多言。
片刻後,田蚡冷靜下來,吩咐道:“你私下去見他,他要多少錢財美人都給他,教他不要鬧事,這裏可是京師,不是他們那種小地方能比的,如若真出了事,他也不好向他主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