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過後,劉爽看著時間不早了,便準備走了。
十一吃飽喝足,早在雅間門外等他了,“殿下,身體可有不適?”
劉爽臉色雖帶些憔悴,眉眼卻帶笑,“並無什麼,邯先生點的菜很不錯,我忍不住多吃了點。”
十一也笑道:“邯先生確實是個大好人,這一年多都沒人請我吃頓飽飯了。”
跟在劉爽後麵,送他出來的邯山聞此,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太慘了,連飽飯都不能吃一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邯山半是同情半是展示財力,很大氣的說道:“如若不棄,這位小哥日後可常到這黃金館來吃,隻要報我名字,隨你吃喝。”
十一很是激動,眼神瞪的和銅鈴一樣大,問道:“邯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邯山暗自唾棄劉爽不做人,連手下都不讓吃飽,實在是太摳了。
剛想答應,就聽旁邊劉爽開口了。
劉爽出於不想和邯山這個塑料合作方鬧翻的緣故,提醒道:“邯先生還是不要答應了,我這小廝真的很能吃。”
邯山不以為意,這不個小個子,再能吃有多能吃,不過多吃一點,他這點錢還是有的。
他剛準備開口,又被旁邊的夥計打斷了,那夥計哆嗦著手,拉住他衣袖,“邯爺,不能答應啊!那小子太能吃了。”
他咽了咽唾沫,接著道:“他一人吃了一鬥米,五斤豬肉,三斤的魚吃了兩條,還有各種小菜,那碗盆加起來和小山一樣高。”
邯山目瞪口呆,這叫能吃嗎?這都不是個人了,就那小身板,怎麼就能裝下這麼多東西?
他咳嗽一聲,“我才想起,最近我錢不多了,我妻子迷上了一家新開的店鋪,把家裏的錢全拿去買那什麼化妝品去了,小兄弟對不住了,我隻能先出你今天的飯錢了,以後的,隻有等以後再說了。”
說著,他就噔噔噔的往外走了,生怕十一拉著他胳膊,讓他承包他以後的飯錢。
十一望著他的目光很是失望,他歎了口氣,對劉爽道:“還是殿下好心,每個月就能讓我吃上四五次飽飯,他們這些人每次知道我飯量後,就從不讓我吃第二頓。”
旁邊的夥計聽此,忍不住對劉爽露出敬佩的目光,他稱讚道:“這位殿下,可真是好心腸啊。”
劉爽:“謬讚了,平常也隻能讓他吃個八分飽罷了,還是很對不住他的辛勞的。”
劉爽自家人知自家事,十一除了日常在自己身邊伺候,暗地裏還是有很多事要忙的,哪裏需要往哪裏搬,那工作量遠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隻給一頓飽飯,還是太輕了。
十一卻不這麼想,“殿下,您給我的,可遠超我能做的事了,若不是您,我也隻不過是宮牆外,一個隨死隨埋的乞兒罷了,哪能有今天?”
劉爽知道說服不了他,便不說了,隻笑笑,就往門外走去。
回到馬車上,剛準備走,就有一人,抬了個小箱過來,“殿下,這是我們大王送您的見麵禮物,煩請收下。”
十一從他手中接過,打開蓋子,便見裏麵裝滿了黃金,十一仔細查過,見並無其他異樣,這才放到劉爽麵前。
劉爽拿起一枚馬蹄金,笑著對那人道:“替我多謝王叔,多年未見,王叔對我一如既往的關心,實在是讓我愧疚不已,改日一定要登門拜訪。”
那人一笑,“殿下有心了,不過如今在天子腳下,雙方貿然會麵,怕是會傳出些不好的流言,有什麼話,還是朝見天子時,再說吧。”
哇喔,這是要自己在麵對劉徹時,和他站同一個隊伍?
劉爽笑笑,隻當是聽不出來,“好,那大朝會時,再與王叔一敘。”
那人行了一禮,便走了。
十一趕著馬車,慢悠悠的衡山王官邸方向走去。
馬車上,劉爽把玩手中的馬蹄金,金色葉片在白皙指尖的摩挲下,不易察覺的變換形狀,隨著最後的一聲哢噠響,變成了一個小金球。
劉爽隨手將小金球丟入打開的箱子中,對馬車外的十一道:“我聽說,最近浣姬鼓搗的那個美容店開起來了?”
十一道:“是的,自從聽殿下提點過後,她便每日琢磨,曆經兩年的時間,總算把那些什麼口脂,麵脂和眉筆給做出來了,您還未赴長安,她便帶人先北上,說是要先您一步到長安探探風頭。”
劉爽道:“喔?那可有消息傳來。”
十一道:“都是一些王侯官員的後院之事,具編入了《後院集》,殿下若是要查看,我待會就調來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