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以你的身世是萬萬配不上我兒子的,你難道還想癡心妄想嗎?”
李清寧聽了心裏也是火冒三丈,桓溫怎麼會有如此勢利的母親,但是她是長輩,她隻好壓抑心中的怒火。
“我的確出身卑微,但是我與令郎是真心相愛的,如果你真的拆散我們,你就不怕令郎記恨於你嗎?為了我這一個小小的女子,實在是不劃算。”李清寧反駁道。
桓母也覺得很有道理,不能讓她的兒子以為是自己拆散的,她應該想一個辦法讓李清寧自己知難而退。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你既然不是士族女子,那就要做一個稱心合意的兒媳,我說的你都能忍受,都能照做,如若做不到就早日離開,不再糾纏我兒子,這樣我才能答應。”桓母說道。
“你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就是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都得乖乖聽著,不許違逆我,明天你就要把府裏的活都包了,做到我覺得滿意為止,而且你不能讓溫兒知道。”
“好,我答應你。”李清寧想都沒想就立刻答應了,不就是勞累些做些活嘛,自己也不是嬌氣的人。
“那你現在跪下吧,到明天早上再起來服侍我起床,你今天的態度我很不滿意,這是對你的懲罰。”
李清寧一臉驚訝,桓母居然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
“怎麼?我這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桓母看李清寧不願下跪,挑釁道。
李清寧握緊拳頭,咬咬牙就跪下去了,這些都不算什麼她還忍得了。
桓母看到李清寧乖乖的跪下去,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便上床休息了,她就這樣跪在她的床前,想偷一會兒懶都不行。
第二天早上,李清寧的腿早已沒了知覺,膝蓋也跪破了,可是還是要強忍著去府上幹活,桓母一直派了一個人跟著李清寧監督她有沒有偷懶。
小耘聽了緣由之後心疼的不得了,一邊幫李清寧上藥一邊哭泣。
挑水,洗衣,劈材,做飯,除草,真的是下人們都讓桓母支去休息了,留李清寧一人勞作,下人們都議論紛紛,小耘幾次想幫李清寧做事都被人攔走,還被特別警告不許告訴桓溫。
晚飯的時候桓溫沒見到李清寧,桓母就借口說李清寧在幫她抄寫佛經,不宜食葷腥,自己已經派人送過晚膳了,桓溫便沒有多想。
做了一天的活,李清寧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但是卻是滴米未進,是桓母故意讓人不給李清寧準備吃的,餓得沒有力氣,小耘看不得李清寧受苦,悄悄的將藏起來的饅頭給李清寧吃。隻有在患難的時候才知道誰才是真的對自己好,小耘也是真的將李清寧當作姐妹。
結果第二天小耘就遭殃了,桓母的眼線也看到小耘給李清寧吃的,隻是隻有等桓溫不在府裏的時候,才好懲治,不然他又會阻攔。小耘罰仗刑二十,李清寧看到了上去阻攔不成,隻有用身子替小耘挨了十五下,也是皮開肉綻。
但是李清寧卻請不到大夫,傷口也開始化膿,但是拖著傷依舊被催促幹活,而且這幾日李清寧也見不到桓溫,桓溫也沒來找她,李清寧才明白無論她怎麼做,桓母都不會滿意,她不過是想讓李清寧知難而退,可是李清寧就是個倔脾氣,她要堅持,時間長了桓溫自會來找她,她就不用再受苦了。
連著這樣過了三日,李清寧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不行了,發著燒手還泡在涼水裏洗衣服,手都已經在水裏泡爛了。小耘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樣子下去她會死的。小耘幾次在家裏碰見桓溫都被人攔了下來,小耘趁別人不注意到偏院爬狗洞出去找桓溫救李清寧。
小耘一路小跑來到官府,雖然之前的傷還沒有痊愈,但是大多數的還是被李清寧挨去了,來到這裏小耘隻好裝作擊鼓鳴冤的人,桓溫接待後卻發現是自家的丫鬟。
小耘見到桓溫後痛苦流涕,連忙跪下。
“郎主,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子吧!我家娘子快不行了。”小耘傷心欲絕的哀求,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聽小耘細細說完李清寧這幾天遭遇,桓溫才明白李清寧出事了,他這些日子沒有見到她,原來是他的母親在虐待她,他居然毫不知情。
便立刻駕馬飛奔回府,知道李清寧受了這樣的苦,他是多麼的自責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