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敏臉色陣青陣白,惡狠狠罵道:“小兔崽子,你……你這才是汙蔑!赤果果的汙蔑!”
張小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咄咄逼人道:“那你憑什麼說我有責任?你要是懷疑野參有問題,可以拿去化驗呀!”
經張小京這麼一說,柳含笑、宋春梅倆人回過神來,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床頭櫃上擺放著的一隻碗。
隻見那隻碗底還殘留著小許淡黃色的液汁。
“這就是我爹剛才喝的參湯,還剩下一點。”柳含笑將那隻碗端在手裏,看著張小京道,“既然張先生都這麼說了,為了洗清你的嫌疑,那就拿去做化驗吧。”
張小京道:“好,我沒意見。”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張小京這種態度,贏得了在場除向玉敏之外所有人欣賞的眼光。
向玉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聲哼道:“小兔崽子,你現在嘴硬,結果出來的時候,看你還怎麼狡辯?”
張小京愣了愣,揶揄道:“向醫生,你這話說的,好像已經知道了結果似的。你是不是在參湯裏下了藥啊?”
“你——”向玉敏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又是忽青忽白。
柳含笑隻當倆人是在鬥嘴,也沒有很在意,忽然道:“張先生,你剛才說家父髒腑不順,氣血不暢,莫非你也會中醫?”
張小京撓了撓頭,謙虛道:“會一點點吧。”
柳含笑沉吟片刻,道:“請你幫家父瞧一瞧病,如何?”
向玉敏臉色一變,沉聲道:“大小姐,不可。”
柳含笑怔道:“有何不可?”
幾乎所有人都很好奇,不就是瞧個病嘛,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假如他說的不對,不采納便是,向玉敏何來這麼大的反應呢?
向玉敏掃視了一眼全場,恬不知恥的說道:“我是柳家的私人保健醫生,有義務提醒大小姐,柳老先生身體何等尊貴,像他這種來路不明,暗藏禍心的卑鄙小人,最好還是不要碰觸為好。”
柳翔冬點頭附和道:“姐,向叔叔說的極是,萬一這小子……”
“張先生是春梅姐帶來的,何謂來路不明?”柳含笑打斷了弟弟的話,“他主動提出化驗參湯,這難道不算光明磊落嗎?暗藏禍心更說不上了。”
柳含笑力排眾議,道:“張先生,請吧。”
柳含笑的話,令張小京感動得一塌糊塗,竟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來。現在別說柳含笑是叫他看病,就算是叫他去殺人,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提著刀,勇敢的衝上去。
張小京排除雜念,用心感觸著指尖傳來的陣陣微弱的脈搏。
隻不過用了短短的兩三個心跳的時間,張小京已經洞悉了柳老爺子的脈搏,但為了慎重起見,他還是多停留了一下。
“這麼快?”向玉敏呆了呆,臉上隨即露出一抹譏諷之色,幸災樂禍道,“小兔崽子,是不是不會診脈呀?”
張小京斜了他一眼,道:“我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先前你說過柳老爺子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