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的時候,狗賊的小蹦蹦如約停在校門口的法桐樹下。
他白天拿著身份證去了青丘一趟,本想直接帶老婆去婚介所扯證,結果卻被當喪家犬一樣趕了出來。
大美狐的手勁真不小,那一耳刮子扇的他到現在腦殼子還嗡嗡的。
真辣!真帶勁!狗賊對著手機上玉龍雪山的頭像吧唧親了好幾口。
結果不小心牽扯到嘴角的青腫,疼的他用狗爪子捂住腮幫子,齜牙咧嘴了好一陣。
“狗叔,我們放學了。”大炮跟二蛋出現在小蹦蹦的車棚外,二蛋身後還跟了條小尾巴。
尤一打開背在身側的破布包,掏出兩個水靈靈的桃子,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踮起腳尖將倆桃子放在小蹦蹦的車座上。
“叔……叔叔,這個給你。”
哇哦~
狗賊小小的吃了一驚,這是他一次收到幼崽的禮物,轉而將目光放在大炮跟二蛋身上,狗賊瞪圓了眼,不爽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倆,一天天揚了二正的,沒有感激之心,還不知道尊老愛幼。”
“狗叔,你老了嗎?”大炮憨笑兩聲,反問一句。
狗賊被噎了一下,他伸出狗腿子,繞過尤一,一腳爪揣在大炮的屁股蛋上,怒道:“小兔崽子,別跟狗爺貧,趕緊上車。”
三小隻爬進車棚才發現,小蹦蹦的後車廂裏不但裝了小空調,還在座位底下嵌了台小冰箱。
拉開冰箱門一瞧,裏麵冰鎮了幾聽可樂,還有一盒糯米滋。
“狗叔,你真買冰箱了?那俺們可就不客氣啦。”大炮跟二蛋相視一眼,笑的奸詐,剛準備把手伸進冰箱裏掏吃的,小蹦蹦就猛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正彎腰取東西的倆光頭不偏不倚的撞在一起,鐺的一聲響,比廟裏敲鍾還要響亮。
大炮跟二蛋捂住腦門,疼的淚花子都要彪出來了。
“狗叔,你幹啥子突然停車啊?”
“老子還想問你倆要幹啥呢?那是給尤一崽崽買的,你倆敢挖一勺吃,牙都給你打掉。”狗賊恐嚇完,扭過頭去繼續駕駛小蹦蹦去了。
大炮有些嘴饞,依依不舍的不肯撒手,二蛋卻一個用力搶了過去:“拿來吧你!”然後順勢塞進尤一的手心裏,裝模作樣道:“我想起來了,是我托狗叔給你買的,快嚐嚐。”
掌心裏冰冰涼,尤一低頭看向懷裏的那盒糯米滋,金色的豎瞳蒙上一層霧。
“謝……謝謝蛋哥,謝謝叔叔,可……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吃。”
語畢,不光二蛋,連大炮都有些心疼尤一了。
一盒糯米滋而已,十幾塊錢,雖然老爸從來不給他們買,但偶爾爹地工作不忙的時候,會帶他們去吃市裏最貴的那家哈根達斯……
“不貴重,狗叔都說了,隻能給你吃,你要是不吃的話,天氣這麼熱,一會都化掉了,買它的錢豈不是打水漂了。”二蛋絞盡腦汁,努力想要說服尤一嚐一口。
“那……那我放回冰箱裏吧。”
“不行,凍的時間久了更不好吃了,而且冰這東西很費電的……。”
大炮眼見二蛋東拚西湊的扯犢子,忽悠人家小龍崽崽,他眼珠子轉了轉,賊笑兩聲,慢悠悠的把手探了過去,勉為其難的開口道:“你們別推讓了,不然就給我吃了唄。”
二蛋凶狠的瞪他一眼,低吼道:“一邊趴著去。”
大炮登時來火氣了,撲過去一拳招呼在二蛋的眼窩子上,給他打成了腫眼泡。
“狗二蛋,讓你滿嘴嘰嘰咕咕的,我可是你哥。”
二蛋不服氣的很,一個用力轉而跨坐在大炮的身上,對著鼻梁來了一拳,讓大炮光榮的留下兩道鼻血。
“你就比我早破殼一秒,要不是我那殼厚,錘了半天沒錘開,能讓你占這便宜?”
眼見大炮跟二蛋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尤一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站起身敲了敲小蹦蹦的前隔板,慌亂道:“叔叔,你管……管一管吧,大……大炮跟蛋哥打……打起來了。”
狗賊壓根不當回事,非但不管,還擰開收音機放起了音樂。
“額滴老家,就住在這個屯,我是這個屯裏土生土長的人啊~”
狗賊五音不全,還扯著個破鑼嗓子嚎的起勁,眼見大炮跟二蛋打的難舍難分,尤一嚇麻了爪,隻能繼續懇求道:“叔叔,你……你……。”
然後他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眨眼的功夫,人已經來到小蹦蹦的駕駛棚裏。
狗賊一隻狗爪子操控著方向盤,另一隻狗爪子探出去,從屁股底下掏出個小馬紮,遞給一旁的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