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月翻動著桌麵上的東西,上麵全是是學生的檔案資料,他簡單看了幾眼,沒什麼值得在意的,隨後去翻找抽屜,很快,在一個簡薄的筆記本裏,看到了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拿出來,發現上麵寫著一段非常奇怪的話:“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老師存在?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你活著有什麼用?”
這些話語裏,透露著一股非常強烈的怨恨和絕望的語氣,讓人看了之後內心有些壓抑,甚至能想象到寫這句話的時候那人的樣子。
暗上麵並沒有留下任何署名。
“那些學生說梁帆經常騷擾女學生,這字條會不會是被他騷擾過的學生留下的?”
張樹月猶豫一下,把字條收了起來。
然後,他繼續翻找,除了一些學生的資料外,沒有找到別的有用的東西。
“看看電腦裏有什麼。”張樹月坐在椅子上,開始去翻看電腦,他並沒有打開硬盤挨個去翻看裏麵的內容,而是選擇直接查看最近的訪問記錄。
打開記錄,大部分的內容幾乎都是在操作郵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教學網站,但都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張樹月想要找到和梁帆自殺有關的內容,他點開郵箱查看來往記錄,裏麵幾乎全是教學資料和任務有關的提交傳遞,一頁一頁往下翻,來往之間,始終是那幾個郵箱,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張樹月逐漸失去了興趣,他正要準備放棄,在點下郵箱最後一頁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郵件。
這個郵件的發件人隻出現這一次,而且郵箱的標題隻有兩個字:“記錄。”
“記錄?記錄的什麼?”
他好奇的點開,發現裏麵是一個視頻附件,下載之後,張樹月用播放器點擊播放,很快出現了畫麵。
鏡頭裏的畫麵對著的是一間屋子,屋子裏東西非常少,幾乎可以說是空蕩的,而且牆壁四周也沒有經過裝修,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上麵都是髒汙。
但奇怪的是,在髒亂的屋子裏卻擺放著一張十分幹淨的床,這張床幹淨的像是新買的,和周圍的場景格格不入,以至於張樹月第一看就發現了這一天。
視頻播放著,大概到了一分鍾左右的時候,忽然,傳來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緊跟著一個人影走進了視頻中。
人影是一個戴著頭套的男人,看不見臉,他肩上扛著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位學生,閉著雙眼,看樣子像是昏迷了。
男人把女學生輕輕放到了床上,然後走到視頻跟前,調整了一下攝像頭,鏡頭對準了床上穿著碎花裙的女學生。
“他要幹什麼?”
張樹月盯著視頻,隱約感到有些不安,心跳逐漸加快。
男人坐在視頻前,回頭看了看昏迷的學生,然後透過頭套,兩隻眼睛盯著視頻,嘴裏發出聲音:“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我已經快被逼瘋了,這間屋子是唯一能讓我感到舒服的地方,為此我特意放了一張幹淨的床,這樣看起來會好一點。”
說著,他回頭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學生,然後對著鏡頭,開始快速說起來:“錄下這個視頻是為了記錄,我得了病,一種非常奇怪的病,之前從來沒有過。”
他說著,停了一下,好像很著急一樣,又繼續道:“我突然變得很矛盾,矛盾的甚至有些極端,我喜歡幹淨,但也討厭幹淨,喜歡髒亂,卻又討厭髒亂,就像這間屋子。”
“我隻有把牆壁弄髒,然後再放一張幹淨的床,使一切看起來很詭異,內心才會感到滿足,不然就像被針紮一樣,控製不住自己。”男人的語氣明顯有些慌亂:“我知道沒人能理解我在說什麼,但是,這都是真的,我一開始以為自己出現了生理潔癖,但很快,我發現不是這樣。”
“我的矛盾從最開始的衛生,已經到了人的身上,而且我控製不住。”他咬著牙不安道:“我喜歡人的身體一半髒著一半幹淨著,無論是體內還是體外,我知道沒人能懂我的話,就像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