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嬌猜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你或許還有你的朋友,曾經召喚過鏡仙,而作為代價,它拿走了其中一人的生命,最後才消失,你才得以逃脫是嗎?”

女生點了點頭,“死的是我男朋友。”

她臉上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臉上猙獰的傷疤隨著她的表情變幻一同變動。

“你知道嗎,一場大火燒下去,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了。我臉上的燒傷,陪了我整整十年。”

她喉嚨間發出咯咯的笑聲,盯著喻嬌的臉開口道:“你長的真漂亮。”

“你一定不知道被所有人指著罵惡心,被喜歡的人當麵羞辱,被人推進垃圾桶裏隨意毆打是什麼感受吧?”

“直到上個月,我才找到一個真正願意接納我的人!”

“他那麼好,那麼優秀,為什麼啊,為什麼死的是他啊!”

“為什麼把他帶到我身邊,又從我身邊奪走!為什麼!”女生說著說著,到最後幾乎是哽咽著說完最後一句話。

女生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恐懼,轉化為悲憤,她似乎已經忘記了麵前令人畏懼的鏡仙,眼底蓄著陰鬱的恨意。

喻嬌蹙著眉頭,她確實沒有經曆過她說的那些事情,沒法感同身受自然也說不出安慰她的話。

她自己不也死過一次,如今玩著這看不見頭的無限遊戲。

誰又能事事順意......

“你說把他帶到你身邊,又奪走是什麼意思?”喻嬌盯著她問道,“你玩了鏡仙,然後找到的男朋友?”

女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頭。

“同他交往的一個月,是我最幸福的一個月。可就從上個星期開始,一到夜晚,學校就變了。”

女生緊緊地抓著喻嬌的衣服,“學校隻有我一個人,寢室裏沒人,教室沒人,我想找人求助,可是這學校一個人都沒有!”

她甚至想逃出去,可一離開大門,一覺醒來,又回到了學校。

“隻有白天,白天是一切正常的。”

喻嬌靜靜看著她,“然後呢,你怎麼擺脫異常的。”

前麵景驀額頭已經開始冒汗,發尖微濕,那黑團不管被刺多少刀,不管被劃開多大的傷口,最後都會愈合。

景驀隻能同它進行周旋。

喻嬌心中有些著急,可隻有了解了鏡仙的弱點,他們才好一擊命中。

“怎麼擺脫?”女生冷聲開口:“我找了老師,他們說我精神有問題,隻有阿鵬願意相信我。”

“他陪著我一起在學校待到了晚上,那是他最後一次陪我......”

女生雙手掩麵,隻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幽幽道:“我們在教室找到了一麵鏡子,鏡子裏出現了無數的鬼影。

他害怕了,他打碎了鏡子,卻突然發瘋了一樣攻擊我......最後,鏡片割裂了他的喉嚨,鏡子吸幹了他的血液。”

“然後呢?”喻嬌心中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然後?他死了啊。”女生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

喻嬌狐疑道:“鏡仙就這麼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