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咕咕”的一聲還挺響的,一時間華見知,車夫,還有旁邊幾個侍從的眼神竟都投到了陶柒柒的身上。
沒事,陶柒柒,反正丟得也不是你自己的臉,是越歌的臉。
陶柒柒摸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自尋安慰道。
“回客棧。”華見知吩咐車夫道。
“不用不用,我其實也沒有很餓。”陶柒柒連忙擺擺手。
“咕咕。”話音未落,她不爭氣的肚子又叫了兩聲,畢竟一整天就晨起啃了半個饅頭,這餓勁真不是她想忍就能忍住的。
“嗬嗬,”陶柒柒隻得尷尬一笑,又補了句:“在路上隨便買口吃的就行。”
“長安,你快馬回客棧安排一下今日的晚膳,越姑娘揚州人,飲食喜清淡些,按我往日的餐單便可,不過既然到了成都,也還是備一二道川菜調調口味。”華見知卻是直接安排起菜色來了,還詢問了一聲她的意見,“越姑娘,意下如何?”
“全聽禦史大人做主就好。”她自然隻能回道。
其實吧,陶柒柒這幾個月流離失所的早不講究什麼口不口味的了有的吃就不錯。
但華見知的三言兩語倒是幫她把這位越姑娘的口味給勾勒了一番,喜清淡但對川菜似乎也有一定的接受程度,這樣她對這位越姑娘的扮演也能多有幾分自信。
“不過大人,不去那千機賭坊不妨事麼?”陶柒柒還是問了一句。
其一、雖然她剛剛才試圖逃跑被阻攔,但越姑娘作為一個大家閨秀總還是要表現得顧全大局些。
其二、既然暫時跑不掉,那就隻能寄希望於這案子能早日告破,也讓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離開,免得提心吊膽地演這位越姑娘。
“不急於一時,如今屍體已毀,現場必然也被動過手腳,那倒不如再多給他們一些時間。”華見知說道。
瞧華見知那一臉十分淡然的神情,陶柒柒跟著附和道:“原來如此,禦史大人說得有理。”
但說實話,她心裏一點也沒明白到底有什麼道理。
既然有人動手腳,那不應該抓緊行動麼,毀屍已經做完了,下一步不就該滅跡了?還要等什麼呀?
隻是現在她陶柒柒人微言輕,對破案也的確沒什麼頭緒,也隻能聽從這位禦史大人的想法了。
馬車重新開始走動,李長安也聽命先行一步快馬趕回客棧。
“大人,千曉易的基本信息已派人摸查了一遍。”車外傳來寧非雲的聲音。
“講。”華見知道,倒是毫不在意被人聽到。
“千曉易,樂山人,父母雙亡亦無妻兒,無親無故,從前是山上的一個獵戶,五年前意外救下一個富商發了筆橫財,這才來到郫縣包下了塊地,沒過幾年就做成了這成都周邊遠近聞名的千機賭坊。說是賭坊其實什麼黑|道生意都做,不過唯有兩樣不碰一是人命,二是娼|妓。”寧非雲一五一十地把信息敘述了一遍。
五年?千曉易就能從一個山野獵戶變成一個首屈一指的黑|道賭坊老板?
陶柒柒不知道該說這千曉易真是個經商奇才,還是黑|道太好混。
不過人命和娼|妓都不碰,看來這千曉易倒也算有有點底線,卻倒要做小偷小摸之事,也是有些匪夷所思。
小偷小摸?
對,她想起來了她之所以跟千曉易打起來好像是為了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可是是什麼東西呢?
“可打聽到千曉易近日有與人起過什麼衝突麼?或是生意上有什麼糾紛?”華見知問道。
“除了有人申時目擊到千曉易和一個黑衣麵具人打鬥外,沒有聽聞別的。”寧非雲回道。
那個黑衣麵具人顯然就是她陶柒柒,可是她剛想起來自己似乎是要從千曉易手上奪什麼東西,記憶就又中斷了。
不過既然能從手上搶的,那這個東西應該不大,可究竟是什麼呢?
陶柒柒發現自己這記性現在像隻活了幾十年老鱉一樣,不戳不受刺激壓根就不動彈,戳一下呢也就動一下然後又停住了。
看來或許真得等隨著這個案子逐漸查下去,才能幫她恢複當日的記憶。
“那千機賭坊這塊地現在的地契在何處?被交到千曉易手上前又是做何用的?”華見知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