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的手不經意的捂著自己的腹部,那種劇烈的疼痛又開始作用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種如此明顯的痛苦,隻要你不確實的像他們說出來,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要看顧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沒有人真心的想要關心克洛。
——看呀,這就是這個世界。
無論何處都是這樣的令人厭惡,無論何處都是無人理會的痛苦。無論你怎樣在淤泥中哀嚎痛苦,這些對他們來說隻是用來下飯的笑料而已。
……我們不需要任何東西。
【凪大人,您的數值相當不好呢……】
【“唉?這不是伊布比較希望的嗎?”】
【才不是,凪大人您的這種情緒一點都不好吃。我更喜歡美食。】
【“哦呀,居然不是暴食者麼?這還真是相當糟糕的誤會。”】
“……嗬嗬。”
“克洛,你在笑什麼?”
“美麗的小姐。”克洛優雅的行了一個紳士禮儀,對著麵前這位小小的淑女“今夜月色如此之美,我竟把您錯認為了月色下的精靈,您的美麗比那天空之上的月色更甚。”
克洛優雅的對她彎下、身子,向著那帶著天鵝絲絨的左手印下一吻。黑色的眼睛裏麵就好像隻能看見麵前的人一樣,那是一種溫柔至極的眼光。
“嗬嗬嗬嗬,克洛你還是這麼會說話。”
少女的臉紅了起來。
【“伊布,這裏誰的數值起伏較大。”】
【是您的左前方,克萊斯公爵。】
【“如果出現了危險,有什麼應急措施可以保護我嗎?”】
【危險?唔……這個需要您來斷定呢,在有限範圍內可以。】
【“將我最後混作接下來到來的那一批人的成員。不,在走的時候再這樣做,在這之前盡量讓他們不注意到我。”】
【恩,隻是這樣的話沒有問題。凪大人。】
一個正經而順理成章的退場。
有什麼能夠比被海賊擄走,生死不明這個退場更加好的呢?
克萊斯公爵還真是想業績想瘋了。海賊可不是那種易於相與的家夥。
克洛憑著自己有限的認知和教育課程裏麵的描述定義了一下海賊的範圍。
……那可是亡命之徒。
放任他們來攻擊城鎮還真是有夠瘋狂的一個決定。
不過公爵家的小姐能夠把這個事情偷偷告訴自己還真是令人驚訝。本來以為自己的階級是不足以吸引這種眼高於頂的小姐的目光的呢,果然是前幾天父親得到了國王的賞識的原因麼。
【凪大人……我覺得可能性更高的是她喜歡您。】
【“……哈?”】
【啊,因為當時她的數值粉紅的令人無法直視。】
【“那麼……伊布,進食的感覺如何?”】
【您實在對我的誤會太深了。凪大人。我也是習得了一些人類的美學的,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樣有何意義,不過能夠品嚐到更加精致的美食這點忍耐也是可取的。這也是您的才能啊。和丘比前輩相仿的才能。】
【“才能?唔……我不覺得我對於這點很擅長。”】
【您又在套我的話呢。不過沒關係,您在這種時候完全不考慮其餘人感受的做法實在是太完美了。】
【“一如既往的直白毫不婉轉。不過你這點還是挺可愛的。”】
【謝謝您的誇讚,凪大人。】
和丘比相仿。感覺真是不怎麼樣。
“母親大人,我想要先出去一下。”
“克洛,你在幹什麼。在這種時候……”
“母親大人。”克洛做出為難的表情,右手捂住腹部“很抱歉,因為實在是疼痛的厲害,所以希望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
“哦,這真是,克洛,你先休息一下吧。”
“非常感謝,母親大人。”
轉過身去,克洛的嘴角掛著略顯無奈的溫暖笑容,略略低垂下去的眼睛裏麵掛著足以冰凍所有人的冷意。但是沒有人看見,所有人都會說,看呐,那個孩子看上去實在是一位紳士。
伊布說的沒錯。
在自己的決定必要的時候,確實不會顧及到別人。
不過任性一點也沒有什麼不是嗎?
所有人都會理解這樣稀少的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