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手持單簧管的紅頭發少女念出“骸”的字眼時有著不自然或者是惡趣味的深意停頓,而麵前這群孩子是聽不出來的。

啊啊,也不對。

蘭茲亞看著沢田微微皺起來的眉毛。

或許是關於“六道骸”和手下不和的判斷?

“Birds,M.M.還有……雙胞胎。到前麵來。”蘭茲亞側過臉朝後方站著的幾人毫無波動的命令道。他是北意大利的蘭茲亞,無論何時。“我不習慣有人站在我的背後。”

如果不過來就先殺了你們。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這麼說道。

盡管是個內心和善甚至是略愛吐槽的大叔級男人,但是因此而小覷了他可不大好。他可是被奪走了姓名和內心而成為了“六道骸”啊,那個瘋子的掌控力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殺了他們。”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和對麵天真的少年所用的溫和字眼不同,蘭茲亞隻是毫不留情的冰冷的命令道。

“骸大人,您休息一下吧。”

頭發暴躁的散著,一點都不服帖的頭發跑的到處都是,上麵還別著女式的細發卡防止它到處亂跑。

城島犬本人有著和他性格完全不相像的外形,冷靜的性格讓所有被他盯上的獵物都感到如同被猛獸從暗處窺伺般的悚然恐怖。

“不要打擾骸大人的興致。犬。”

柿本千種推著鼻梁上的眼鏡,麵無表情的陰沉樣子似乎隨時都能夠說出一堆足夠說服人的話來。這是個非常多話的人,哪怕從他嘴裏吐露出的說辭大部分都是在攻擊對方的心理漏洞達到戰鬥目的也無法掩蓋他略愛碎碎念的本質。麵無表情一本正經的樣子如同在進行一個重大的學術研究。

“骸大人說……”

城島犬至今為止能夠養成這種冷靜但不失火爆的性格和親近同伴從小到大的碎碎念攻擊少不了關係。

“……眼鏡混蛋。”

看吧。最討厭秀智商的人了。

“犬,千種。”即便是到了現在也是一副純良學生樣的六道骸果斷的打斷了他們沒有意義的對話。喜愛日常,追求日常的人對於所謂的非日常有著非常深刻的厭惡。

比如說——黑手黨。

這絕對是非日常的典範。

哪怕是基於個人情緒也會覺得這種討厭的存在還是消失掉好了。實在是太令人惡心了,這種東西。

日常的支配者有六道骸一個人就夠了。

↑好像一不小心說出了不得了的東西呢。

“去迎接我們的貴賓吧,總是好奇心旺盛喜歡探索一些主人家沒有開放地方的訪客真是令人困擾。請將他們帶回正途,我的副會長們。”六道骸笑的十分優雅,透著和那副純良外表格格不入的氣息“告訴我們的客人,下次要走學校正常的訪客途徑才好。”

“知道了。骸大人。”

“蘭茲亞先生。您做的已經夠了。”

棕色頭發的少年用著一種頗為複雜的眼神看著倒在地上的蘭茲亞。無論怎麼看都不會有憐憫的眼神,那是對地上的,以自己來贖罪的男人的侮辱。

“北意大利的蘭茲亞,您實至名歸。”

哪怕是剛剛才從家庭教師的口中聽說一切,但這並不妨礙他將事情始末整理出來,即便是帶有少年的天真,沢田綱吉也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家夥。

他的好頭腦足夠替他擺平這一切。

身後戰鬥發出的乒乒乓乓的聲響全部都像是背景音一樣,對這裏的兩個人沒有任何影響。

蘭茲亞沒有任何反應,這句話就如同是和空氣在對話一樣。蘭茲亞曾經身為殺手的生涯就決定了他堅定下來的決心不會因為這樣或那樣的體會他內心所發出的聲音所動搖。

“您可以解脫了。”

“——不會!”

蘭茲亞的感情意外的激烈,這句完全沒有殺傷力的語句似乎對他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傷害。沢田綱吉感到些許困擾。

“還沒完,永遠都不會完的。解脫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

“正因為如此。”沢田綱吉打斷他,以一種少有的強勢姿態看著他“有罪就是有罪,罪過是無法消除的,沉迷於永遠無法抵消的罪孽本身就是逃避而已。您要這樣自我滿足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