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亞就如同每一個陷入愛情的少女一般看著艾特蘭斯。健壯的身材,貼身的衣物以及身為將領所貼身攜帶的刀具。畢竟他和莉迪亞·赫利帕齊亞不同,她是一位魔法師,而艾特蘭斯所進行的則是武鬥派的教育,和那些金貴而孱弱的法師大不相同。

他充滿悲痛,眼裏麵摻雜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莉迪亞……從今往後,我會照顧好你的。”

“什、什麼啊。艾特蘭斯,我聽不懂呢。”

“我會守護好你,守護好赫利帕齊亞。”

“說清楚啊!艾特蘭斯。”莉迪亞的表情已經恐慌到了所有人都能察覺到的地步了。

“赫利帕齊亞夫人她……被來自東之密林的國家的人……暗殺了。”他一把抱住了莉迪亞,把她的頭按在了胸上。從這個角度,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哭出來吧,莉迪亞。我會保護……蒂娜,還有你的。”

最後的話說的悶悶的,帶有古怪的樣子。但是哭泣的莉迪亞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

“D,嫁給我吧。”

“——閣下的行動真是迅速啊。”

硬質皮靴踏地發出“踏、踏”的聲音,裝飾用的銀鏈像是伴奏一樣。猩紅色的披風因強風在身後發出列——列——的聲響,像是紅色的波浪,顯得來人格外嬌小。

沒錯,隻能稱得上嬌小。

介於孩子和大人之間的身量,傲慢的氣勢,用發蠟精心打理的頭發,如溫暖到半融化的糖果一樣甜美色澤的眼睛隻能讓人看出來某種冰冷而鋒利的東西。

“這麼急著搶奪赫利帕齊亞的繼承權了嗎。”

“你在說什麼,蒂娜。”

眼神深沉,完全的否認。

“蒂娜?閣下是不是記錯了什麼。”繼續昂高了頭顱,即便身材矮小,但是卻好像是在俯視對方一樣。

“蒂——克裏斯。艾特蘭斯他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們……”

即便仍然淚水漣漣,但是臉上仍然產生了感動而羞澀的紅暈。克裏斯盯了莉迪亞一會兒,那張柔美的臉上寫滿了陷入愛情的女人的表情。她,現在應該說是他,他毫無變化的表情移向艾特蘭斯,唔,或者說,他身後的牆壁。

他傲慢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除了他以外都是金魚。

就是這麼傲慢而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大踏步的走向後麵。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諷刺表情,每一個看見這種笑容的人都覺得後背發涼,就好像被看透了一切一樣。

突然,他笑著回頭。

“對了,莉迪亞。或者說我親愛的姐姐,您或許還不知道。現在我是赫利帕齊亞的家主,請您下次不要用那種表情看著我如何,那真的非常——惡心。”

被發蠟打理的幹淨的短發就像是每一個貴族少年一般的樣子。他嘴裏麵說出的所有話都讓那張豔麗的臉龐散發出一種充滿了刺的美麗,就像是在將放未放的時候被一下子掐死冰凍住了一樣。

花朵在最美麗的時光將要到來前被掐死。

就是這樣充滿了缺憾的美麗。

莉迪亞看著這樣的妹妹——現在是弟弟了有些失了神。內心敏感豐富的莉迪亞或許還兀自感歎著什麼也說不定。

克裏斯則顯然並無太多耐心去關注這些。

他喚來管家安排好後續,就踏踏踏的走向書房了。赫利帕齊亞夫人的“暴斃”,哦,為了國家安定他們一致決定使用這個說辭,真是令人感到諷刺,即便是赫利帕齊亞夫人,也不會僅因為她一人就發動戰爭。

哦,對了,是不是刺殺這也是不一定呢。克裏斯玩味的想著。

總之因為夫人的“暴斃”,赫利帕齊亞有著太多太多未交接或者是沒有做完的事情等著了。即便是號稱有著光榮的神祗的恩賜的“克裏斯”也是不行的,他可是為有名的病怏怏的家夥,在此之前,甚至從來沒有出現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裏。雖然不喜歡,但是赫利帕齊亞在克裏斯·赫利帕齊亞手中,就休想被咬去一絲一毫。

“哈裏斯,把赫利帕齊亞近些年以及正在運作的所有方麵的文件交給我。”

他頭也不抬的衝著維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年輕容貌的“老”管家說道。

手持羽毛筆,克裏斯準備親手寫赫利帕齊亞夫人的訃告。

——赫利帕齊亞大公因病不幸於輝月逝世。

以及。

——克裏斯·赫利帕齊亞哀告。

即赫利帕齊亞由二子克裏斯·赫利帕齊亞繼承。

不需要遺囑。

這是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