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見到她了嗎？”莫雪兒穿著實驗服，將顯微鏡下的載玻片調了調位置，又細細的觀察了一遍，“程緒然，你看。”她將多媒體屏幕打開，指著上麵正在移動的細菌，“這是昨天的檢查結果，程緒然，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是什麼？”程緒然驚恐的回頭。
“變異的病種。”莫雪兒毫不留情的回答到。
“然後呢？”
“什麼然後？！”莫雪兒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程緒然，你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你就最多活個一兩年了！！！”她高聲的喊了出來，深呼一口氣，卻發現程緒然絲毫不動的看著自己，“看什麼看啊！”她沒好氣的反問。
“我沒有折磨自己。真的。。。。”程緒然輕輕的說出聲。
“沒有？！”莫雪兒的聲音變得尖銳，“為了她，你放棄美國上千萬的年薪，跑到一個小公司當特邀嘉賓；為了她，你人在中國也不忘打電話給美國的朋友暗暗關心她；為了她，你衝下手術台放棄了最好的治療時間因為聽見美國朋友說她胃病又犯了；為了她，你——”
“雪兒，夠了！”程緒然打斷了莫雪兒的話，“我沒有折磨自己。”他深呼了口氣，“做這些，和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衝突。。。”
“有的！”莫雪兒大吼出口，“你為她喝了多少酒，吸了多少煙，熬了多少夜？！這些都是你的致命弱點！！”莫雪兒的眼睛裏，漸漸溢出了淚水，“如果你能和一個正常的年輕人一樣，開心，單純，樂觀的過好每一天。你的這種病，壓根不算什麼。”她哽咽了，字，一個個慢慢的吐出，“可是你卻在折磨自己，因為你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其實沒有的。。。緒然。。。。”她又說道，“你沒有對不起她，你對她已經很好了。段羽峰，你就更沒有對不起他。那是當初他的選擇，不怪你。”
程緒然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換上了實驗服，走到了莫雪兒的身邊，他拿過顯微鏡，拿著剛剛為自己抽取的血液樣片，觀察了起來——變異的病菌數量好像更多了。他關掉顯微鏡，沒有抬頭。
莫雪兒歎了口氣，默默的從程緒然身後圈住了他。“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孩，讓你如此的放不下？”
“雪兒，鬆手！”輕柔的聲音，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命令敢，莫雪兒害怕的將手縮了回去，如混血兒般漂亮的臉蛋寫滿了委屈。
“雪兒，對不起。”程緒然輕聲的說道，“你太美好了，我不配。”他沒有轉過身，不想讓莫雪兒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莫雪兒抿了抿嘴，沒有出聲，她徑自走到窗戶前，推開了窗戶，“程緒然。”她深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氣，冷卻清新，“我想，我應該見過那個叫夏黎的女生吧？”莫雪兒問。
“有嗎？”程緒然好奇的回答。
“有吧，去年的平安夜，我們還在美國的時候。那個你在餐廳碰到的女生，就是夏黎了吧？”莫雪兒問道，“應該就是她了。。。”她仿若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