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那麼漫長,靜靜的,仿若可以聽到花開花落的聲音。
雨滴在花瓣上停留,那是風吹過的眼淚。承載著世間的滄桑,卻最終拯救不了,那些一顆顆淪落的心。
時間穿梭在縫隙,誰又遇見了誰?時間流淌在夢裏,誰又錯過了誰?雨下個不停,擁簇著盛開的花翎。誰忘記了誰的話語,用眼淚來彌補。雨滴依舊在花瓣上流淌,時間在夢境裏消逝。。。他輕輕的推開了門,不願意打擾在夢境裏的她。黑暗裏的她是那麼的美麗,仿若一個高貴而神秘的精靈,讓人愛憐,卻不敢靠近。
瘦了。。。她又瘦了。。。
蒼白的小臉仿佛在述說著她這段時間是多麼的忙,床頭三個大字,有些刺眼,讓他覺得心疼——胃出血。
難道她就那麼不會照顧自己嗎?非要讓他著急的從大老遠的另一半球飛到這裏。他皺著眉的頭看著依舊沉睡在夢裏她,Andrew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Surany,Shary暈倒了!!”
“Surany,醫生說是胃出血,對不起,我沒有替你照顧好她。”
“Surany,她住院了,現在還沒有清醒。醫生說必需馬上動手術。”
“Surany。。。。”
“Surany。。。。”
程緒然輕舒了口氣,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太累了。。。剛剛做完演講,就接到了Andrew的電話,然後自己就馬不停蹄的飛奔到美國來了。
是不是自己投降的太快,止不住的思念一股腦兒的衝來。那她呢?沒有自己的日子卻依然過的那麼風風火火,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是那個自信的夏黎。程緒然痛苦的表情,疲憊的樣子,都隱藏在深夜裏。
手,輕輕觸上她光滑的臉頰,順著緊閉的雙目,輕輕落在小巧的鼻尖,再落到微微泛白的嘴唇。為什麼她還是這樣,從來就不會照顧自己。程緒然閉上眼,無腦的深呼了口氣。
窗外依舊是黑夜,伴著寂靜。他站在窗戶默默的看向窗外,窗外——零零點點的燈光,卻沒有一盞是為自己而點。後麵,床上的人兒微微動了一下,程緒然卻沒有發現。
痛,胃部傳來劇痛。夏黎皺著眉頭,掙紮的睜開了眼睛,一片漆黑卻讓她覺得舒適了一點,她用膽怯的眼神看了看四周。最終確定,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手背上有那麼一點刺痛,她抬起手,發現上麵有輸液後的印記。
那。。。自己就應該是在醫院了吧?夏黎這樣想著。
空氣中還流動著一點不尋常的味道,她愣住了,這是一股很熟悉的體香。那種特殊的秋風的味道,那好像是某一個人的味道。
怎麼會有他的味道,夏黎側過頭,驀地發現站在窗台前修長的身影。
程。。。。。程緒然!她想尖叫!可是最終緊閉了雙唇,直到不遠處的人轉過身。
“醒了?”黑玉般的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她,尖銳且利落,還有。。。那麼一絲溫柔,也許有,隱在黑暗中看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