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瑟弦是戴著口罩去上學的,她的臉被她母親打的腫了一片,早晨起來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雖然擦了藥,但一動還是疼的不行。
“你感冒了嗎”梁思年看著她的口罩
“啊,有點”
梁思年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鄭瑟弦沒當回事,過了五分鍾,梁思年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個袋子
“這是什麼”“感冒藥”鄭瑟弦看著他,少年逆著光擋在她麵前,劉海微微浸濕,可以看出應該是一路跑出去的
鄭瑟弦牽了下嘴角,“嘶”好疼
梁思年定定的看著她,感覺出來不太對勁,她不像是感冒。
“你到底怎麼了,口罩摘了我看看”
“不用了”“摘了”他嚴肅認真,鄭瑟弦沒法,隻能摘掉口罩
“誰打的?”“沒誰”
“我問你誰打的”他手指顫抖,想碰她又怕弄疼了她,怎麼做都不對,他心疼死了
“我媽媽”
少年臉色難看,沒有問她為什麼,許是怕她難過,梁思年心裏恨不得弄死那個女人,這是有多大的仇恨,能把自己親生的孩子打成這樣,他猜測是申請住宿的事,但是沒想到她家裏人會這麼傷害她。他心裏閃過一個想法,她的家人對她不好。
梁思年心疼的看著她,“等我一下”
他又跑了一趟校醫室,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冰袋“口罩摘掉,我給你敷一敷”
“我自己來吧”
他把冰袋交到鄭瑟弦手裏,他臉色依舊不好看,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緊張的不行,不知道的以為受傷的是他。
鄭瑟弦覺得好笑,原來真的有人會這麼好啊,心裏某個堅硬的地方好似悄悄裂了道縫,透進去些許光,暖暖的,很舒服。
她眼眶紅紅的,越是被人溫柔對待,就越會覺得委屈,梁思年徹底慌了,他蹲在她麵前仰頭看著她,“是不是很疼啊,你別哭啊,你別哭,你想怎麼樣都行,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別哭好不好,要不然我幫你敷也行,你疼不疼,是不是好疼的”他語無倫次,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好
鄭瑟弦笑了一聲,小聲說了一句
“我沒事,你別擔心”少年似乎在判斷她話的真實性,察覺她沒有說謊,他笑了一下
逆著光的少年對著她笑的好看,鄭瑟弦歪頭看著他,看著看著也笑了
謝謝你啊,梁思年
放學的時候,鄭瑟弦慢慢悠悠收拾好東西,剛背上書包,察覺背上一輕,梁思年的臉在眼前放大“走,爺送你回家”
等在外麵的陳言表示不服,老大最愛的不是他了“老大,平時都是咱兩走的嗚嗚嗚”
“滾啊你,鼻涕蹭老子身上揍死你奧”
踹走了陳言,扭頭對鄭瑟弦笑,“走吧同桌”
鄭瑟弦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如果是其他人,她可能早就拒絕了,但是梁思年不一樣,她是個好人,她這樣說服自己。
“你家住哪裏啊”
“xx小區”“奧,那咱兩順路,坐45路就好了”
少年單肩背著淺綠色的書包,不顯滑稽,還是那麼張揚不羈,逆了世界的光。
“你的書包呢”
“誰沒事還帶那玩意”
是了,這哥們連課都不聽,更別說寫作業了,大佬就是大佬,爾等凡人無法企及
陽光下,少年少女的身影被鍍上了一層金光,好看極了,浪漫而又青澀。
送完鄭瑟弦,梁思年看著她進了小區,扭頭衝著小區的反方向走,其實他們住的方向一南一北,但是這個小區太老太偏了,梁思年不放心她一個人走,她的家人對她不好,她已經很辛苦了,每天還要一個人家裏學校來回跑,梁思年想陪著她,如果可以的話,他想陪她一輩子